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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菜园坝车站挤满了急着回家的人,我排队等车足足站了一个半小时,双腿疲得想往地上坐,人到车的距离依然是去年的3、40米,依然等了那么久,幸好那天只飘了一会小雨,不然……终于轮到我上车了,可以回到我的家乡了。客车驶离车站,经过袁家岗、陈家坪上了高速路,途经大学城隧道和其他几个隧道,两旁的景色都很陌生,我还没意识到现在回家乡已经改走遂渝高速了,原以为到潼南和以前一样至少需要3、4个小时,不料车子不紧不慢的就到了潼南路段收费站,一会又进了县城的车站,总共用了两个小时,全高速真爽!
一回去第三天就感冒,喉咙干涩肿痛,流鼻涕,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鼻底都擦烂了,生疼,浪费了家里好几卷纸,几天后本来感觉快好了,结果每天放牛时被山风这么一吹,完蛋,鼻涕鼻音又来了,现在还没好,还多了个喉咙发痒和咳嗽……不过今年回去没碰上下雪,这点值得庆幸,新家地面的泥还没干,踩上去有点往下陷,湿气很重,那边的气温也好象比重庆略低一点,还有点风,要是下雪就惨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度过漫长阴冷的夜晚,寒风肯必定会穿过墙壁上众多无玻璃的窗孔往我身上扑,那就得重感冒了,想想都受不了。房子有360多平米,材料为砖、竹子、树木、石棉瓦,虽然简陋至极,但没靠任何人,材料和建造都是他们自己动手,很厉害的爸妈!只是他们承包的养鱼的水库太长了,也很深,合同时间15年,我很担心能不能按照爸的设想发展下去。4号妈去遂宁了,家里只有爸和我,爸老是闲不住,还在加紧砌砖,我搭不上手,只能帮他抱砖、抬石头和搭架子,不然就放牛、挑水,有时候煮一下饭,10号妈回来了,他们一起盖屋顶,不让我插手,说我做不来还会耽误时间,我只得每天在山坡上与牛为伴,一出去就三四个小时,没人陪我说话,这几个小时基本上是站过去的,地上不好坐,每次回来腰和脚底板都不舒服,不过能帮他们减少一点负担还是很值得。有几次见人家都是两三头牛一起带出去,我牵的却是一头小牛,我这个汗啊,惭愧……我们农村没有自来水,只有井水,我挑两桶回来能用两三天,吃完饭要想把锅碗洗干净是不太可能的,一般洗后都还微微带有一层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小时候也不是没吃过,相反我很喜欢家里的红薯稀饭,比我自己煮的好吃几倍,怀念。在这个新家,一头小黑牛、一只半大的狗与我同处一室,分对角住,没办法,关牛的屋还没做好,我也不会介意,这样不错,晚上还有牛吃草和反刍的声音陪我入眠,农村的夜晚太安静了有时候反倒睡不着。不知怎么的,我家麻狗从我一进门就狂叫,去年回家也这样,从不认我,叫就叫吧却很怕我,稍微有个动作就躲远了叫,出门进门也绕过我,我在门边就不敢进来。30晚上我边看春节晚会边喝白酒,不注意半瓶多就下肚了,以为自己坐得比较稳还没醉,爸让我别喝多了,我说不会,结果站起来去堂屋的时候身子老往左边偏,嘭的就撞在了门框上,扶着门框才没跪下去,爸赶紧把酒藏了起来,那天睡觉的时候吐没吐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只看见床前多了一堆炭灰……头还是晕的,狗也是拴着的,我试探性的去靠近它,居然还让我摸了,后来就蹦蹦跳跳的和我玩,还躺在地上四腿卷曲摇着尾巴逗我,不雅观的是它身体上某个不该伸露出来的器官伸了出来,红的,NND……后来的几天每次我去摸它就会自动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有时候还是会露,甚至带点液体……
家里生活很不方便,每天晚上脚总睡不暖和,凉的,但和爸妈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不错,很幸福,能帮他们做点事还是很高兴,也许我有一种放不下他们的心情,总想再回到他们身边,他们是我伟大的父母。
12号,下雨,路烂透了,帮不上爸妈的忙,也不能出去放牛,我想到了去一趟真正的老家,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回去,梦里也出现过几次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爸妈是不住那里了,现在的家离老家很远,而我对老家的感情仍然不减,甚至还希望爸妈再搬回去。中午,拿了伞到了公路旁,坐上车到了火车站,远远就能望见儿时玩耍的长满松树的山坡,无奈道路变得差不多了,我迷茫得不知从何处迈脚,只听说火车站附近新修的化工厂所在地是小时侯和同伴经常光顾的李家坡,离老家不远。问了几个工人,都是外地的,根本不了解位置,我只好随便选了一条小路朝着松树山的方向前进。这些湿滑的泥泞不堪的田坎都不是我走过的,既然知道大的方位那也无妨,总能到的。经过一些曲曲折折的田坎,上了一个山坡,见到了一片松树,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这么快就到了!走了一会,发现不对劲,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地方,难道我走错了……回头望了一眼火车站那条公路,方向应该没错,又接着朝前走。过了这座山头,眼前一亮,前方山头不就是我的松树坡么!这才是我要找的地方!欣喜的加快步伐,马上隐身于带着我儿时气息的松树林,我终于快见到老家了!翻过山头,熟悉的李家坡又出现在眼前,一半没变,只是茅草比以前深了许多,另一半果然建了化工厂,淹没了我常走的路。站在山头望着老家那边的房子,心里感慨颇多,下山走在踩过无数次的道路上,离家越来越近了,我可爱的老家啊!进了村里,周围的房子我已分不清哪家是哪家了,几乎都盖了两层楼房,有的位置也变了,有的空地上修起了新房,唯一没变的是地、田、堰塘和我对家的那份感情。又前行,到曾经给了我17年温馨的家了!房屋下面的田里多了一条土马路,房子早变得破败不堪,屋檐下全是树木和厚厚的乱七八糟的竹叶,屋里到处都是散落的杂物,墙也烂了,瓦也掉了不少,然而亲切感还在,一进屋就让我想起小时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屋里有些东西还深深刻在脑中,每见一样熟悉的东西都回忆起十几年前,灶、桌子、床、门、窗户……以前是多么幸福啊,可惜如今幸福已转移到新家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受到了老家的气息,这里是养育我的故乡,既有凄凉,也有温暖,我不会忘记你的。
下午,回到新家。
14号上午,在一个半小时的等车和一个半小时的坐车后我回到了重庆,当天晚上就又想回家乡了,还是舍不得爸妈,很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走,给他们打电话,关机,估计手机没电忘换电池了,哎。
我还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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