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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1 20:5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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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新疆吐鲁番
体式是身体方式,包括情志在内,而不仅仅是形体方式,只是长相。《诗言体》说:几千年,说的都是“诗言志”,但杰出诗人创造的无不是体,如陶体(渊明)、谢体(灵运)、太白体、王维体、东坡体、李贺体、李商隐体……诗并不是抒情言志的工具,诗自己是一个有身体和繁殖力的身体,一个有身体的动词,它不是表现业已存在的某种意义,为它摆渡,而是意义在它之中诞生。诗言体。诗是一种特殊的语体,它是母的,生命的。体,载体,承载。有身体才能承载。犹如大地对世界的承载,生而知之的承载,诗是这种承载的一个转喻。没有身体的诗歌,只好抒情言志,抒时代之情,抒集体之情,阐释现成的文化、知识和思想,巧妙地复制。我理解的诗歌不是任何情志的抒发工具,诗歌是母性,是创造,它是“志”的母亲。
诗行的排列,应是诗人生命和才情的展示方式,更是诗人不同于他人的“我”的实现方式,没有识别标识、没有独创范型,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如果一看诗,想知道诗人;或看诗之后就知道诗人,诗歌的体式就诞生了。我们一看到长句、事件,就知道是于坚来了;我们一看到相声、过瘾,就知道是伊沙来了。当然,诗人有单一性,也有复杂性,如于坚的《便条集》,就不同于以往的于坚,从拒绝隐喻走向了隐喻,这与他承认不承认是两回事,旁观者只认事实。伊沙的《唐》也异化了原来的伊沙。先锋诗人中体式意识自觉的还有廖亦武、王家新、西川、叶舟、昌耀、树才、莫非、安琪、李磊、伊湖水、散心等。
体式作为一种诗歌修辞方式,和“身体写作”里的“身体”有重迭的部分,但绝不等同。
写不出“我”,写不出“体”的诗人,只能是多余的诗人。
诗人是自由的教徒,却用着最不自由的文体。起来吧,诗人们,不能再做分行的奴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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