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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说:若无其事,才是爱情最残酷的告别方式。 . J9 J3 j. G! v7 z5 P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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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v9 [" } R4 D p7 {4 S 水夏每个星期三都会去那个碟店里淘一些喜欢的歌,有时是摇滚,有时是乡村音乐,却从未涉及到流行。店里悠悠地放着莫文蔚的歌----就像有时差的两个世界,白天注定无法拥抱黑夜,我们对爱情的一知半解,还是破灭。水夏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7 ?0 r- g4 |! Z" O% p4 k
这是谁的歌? 水夏红着眼睛问一个男生。
% L4 j5 K) I) n# J 你没有听过吗?莫文蔚的AM PM啊。试一下吧小姐,她的歌很好听呢!虽然长得不太漂亮。男生很多话。 - {$ @9 i( w8 `1 |1 z! J8 [& T
水夏接过这张碟,细细地看着封面上的女子。她有海藻般的长发,洁白的牙齿,还有她很瘦。水夏喜欢瘦一些的女人,她们总是很清冽。
: C, q+ A, u3 P* _$ W 付了钱走出门的时候水夏看着那个男生说,她很美! # l$ W- c4 q/ N& `1 P2 w' ]" X
) O/ X$ M- D8 l, ~7 v% m3 o; q* y 上了公车,水夏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可以晒到阳光。还有,可以看到江仪喜欢的城墙。水夏把CD放进机子里,她始终喜欢慢别人一拍。不是拒绝流行,而是水夏总觉得音乐像是灵魂,她们也需要一个身体,而CD就是。不像mp3,很方便,却总会觉得许许多多的灵魂在孤独地游荡。 ' ~% s& k) _ z; O) f" _
车开到朱雀门时停了下来。水夏看到窗外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散步,很幸福甜蜜的模样。CD里那个女子正好唱着‘窗外面又开始下雨 眼睛干干的 有想哭的心情---’。水夏扭过头,她开始恨自己连想要恨一个人的力量都没有。他喜欢的歌,她努力去喜欢。他喜欢的方式,她努力去靠近。现在连他喜欢的女人,她都无法去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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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夏第一次带玲珑来她和江仪同居的公寓时江仪说了一句,你的名字很衬你的人啊。玲珑妖妖娆娆地笑了。玲珑是水夏高中的死党,她们一同考进了外院,水夏却选择了学中文。毕业后联系不太多,却在听说江仪也是外院毕业后非要来见一见老校友。毕业两年,她出落地越发玲珑有致了。而水夏却依然青涩。 % B( ?; H1 G! \! T( A8 f* E
他们兴致勃勃地交谈着,水夏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玲珑时,水夏终于觉得自己莫名的慌张起来。玲珑不再是中学时那个没有心机的疯丫头,她学会了用眼神让一个男人忘记自己身边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也许并不是她有意,只是习惯。可是成为习惯往往更可怕。
1 o7 t8 ~4 t/ T O' z1 b# e 很晚了。水夏轻声说。
3 W% ] L6 M' y" p 两个人忽然打住,仿佛才发现水夏的存在一般。
+ Q* l7 @) M8 S, k1 U R v! ` 呵呵,聊到以前就没个完,水夏我走了哦,有时间请你们小两口吃饭。玲珑拎起沙发上LV的包包看着水夏。 - F7 @' j, W: W! X
水夏酸酸地说江仪你送一下玲珑的时候,她看到江仪的眼睛亮了。然后水夏的心就暗了。 8 t# e+ D% ?/ V& C( a6 L5 V6 F
江仪回来的时候,水夏假装睡着了。她听到江仪在洗手间快活地吹着口哨,然后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两个人虽然背对着背,水夏却忽然觉得已经咫尺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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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仪公司里的事务开始变得频繁,他总会找出不同的事由来应付水夏。其实水夏觉得真没有这个必要,她宁愿他对她讲实话。告诉她他爱上了她的朋友。水夏想自己也许会很难过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像个傻瓜一样在家里等待。 - d" u# T! B7 L# K; ]* a5 Q
她看江仪喜欢的电影,黑色的画面,女人坐在那里对男人说,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忽然再看时水夏觉得那种眼神很熟悉,是的,玲珑就是那样的眼神。水夏小声地哭了起来。她看着家里的一切,家具是江仪挑的,水夏原本是喜欢那一款纯白色的可是江仪说太单调了便买下了现在黑胡桃的这一款。水夏原本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可是江仪说多听听外文歌对她有帮助于是水夏开始只听外文歌。江仪总是带她去看一些陌名其妙的电影和歌剧,水夏其实都没有看懂。水夏觉得自己不再像自己了,虽然江仪总是说宝贝儿你看起来更有气质了,可是水夏知道其实自己早把自己搞丢了。 2 J' i( h/ s/ f, h: U- N
现在水夏想象着玲珑坐在那里那对江仪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她没有哭。就像今天下午看到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平静。莫文蔚,她是一个诡异的女子,不漂亮,却美地让人窒息。封面上,浅黄色的字看起来很费力,水夏慢慢地念着:若无其事,是爱情最残酷的告别方式。
4 g; z# X+ H5 x! E; b( F 也许,这样的结局最好。水夏想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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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0 H" r- Z" x3 O7 Z 约江仪出来的时候水夏告诉自己,水夏水夏你一定不能哭,一定要若无其事,这是你最后的骄傲。江仪心情看起来不错,神彩飞扬的。看水夏的时候眼神也怪怪的。 # S1 X" ~8 c+ t: V$ G
分手吧。水夏看到江仪端起咖啡的手颤了一下,咖啡洒了出来,白色外套上立刻开满了朵朵小花。 6 ?8 j, \" q9 O- I
为什么?江仪明知故问。水夏很想骂他可是却开不了口。这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呵。 ! V' V _& S. X/ p5 B$ o
没有原因,我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了。水夏悠悠地说。她看到江仪的眼睛开始一点点的湿润,便狠狠心抓起椅子上的包包站起来向外走去。她太了解自己,怕经不起这个男人的肯求。 , f+ u" Q, }- b2 e
身后是茶杯落地的狼籍声,水夏没有回头。因为转身,即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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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夏搬回自己父母的家中,白天写很多很多的字发到网上。有个网友说水夏啊你太傻了,其实你不该那么迁就他的想法,男人喜欢女人乖但并不希望她们没有主见。你明白?水夏发过去一个微笑说我写得又不是自己,小说而已啊。电脑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可是你的文字出卖了你!水夏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w Q- R+ D* r& ~6 Z- R( U8 G
水夏关掉电脑,开始想念江仪。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江仪总是轻声地哄着她说我们的小宝贝儿这样乖我怎么忍心发火呢?江仪总会买很多很多东西给她而她从未告诉过他其实自己并不喜欢那些贵重的套装和香水,她只喜欢穿纯棉的衣服和沐浴过后身上健康的味道。她以为江仪喜欢自己就应该接受。就像现在江仪喜欢玲珑自己就要退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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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玲珑出现在办公楼门口水夏觉得有点意外,她还是喜欢玲珑的,只是现在她不想大家太尴尬。 0 ~* i7 U. }: f
你和我来!玲珑拉着水夏的胳膊把她塞进了一辆夏利。在车上水夏很想喊我都退出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可是一看玲珑凝重的表情便说不出话来。
/ P7 `5 Z3 ]: x) ]& l 打开门,水夏呆呆地站在那里,屋里纯白色的家具刺得水夏眼睛很痛。家具很整洁,房间却很乱,啤酒瓶泡面盒堆了一地。水夏忽然明白点什么却依然诧异地看了看玲珑,玲珑一把把她推了进去,看看吧,看看你干得好事! . S( h/ k" h. P6 Q! ?! x
玲珑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水夏,我讲故事的时候不要打断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4 G6 Q: L9 `8 o# v, \ 水夏仿佛又看到了中学时的玲珑,很嚣张,却从不会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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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x7 [- N 还记得我们上大学时我告诉你我喜欢一个男孩子吗?就是江仪。他是我们系的所以我比你更早认识他。那时候真得很喜欢他,给他写情书,他却在女生宿舍楼下把情书还给了我。其实那次你是见过他的,你不记得,笨蛋江仪却记住了你。很奇怪地,本来应该很伤心,那天下午我却和他聊了很久,最后大家成了好朋友,因为他说他喜欢你。我告诉他不要着急,我会帮他看着你的。只是想要你接受,一定要等毕业以后。
& Y9 ]. t, q' ]& b 玲珑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因为我了解你,水夏你在大学时一定不会恋爱的。 9 c7 l8 k9 F% ^" y7 N" N; C7 j* \
江仪说他等得很辛苦,我于是拿着你扔掉的情书给他看,他终于安静下来了。等到毕业了,在我们的策划下你们终于恋爱了,是不是一直觉得你们很有缘份啊?哼哼,其实你不知道江仪为了这些缘份等了多久。可是不久江仪告诉我你真得很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疼你宠你,可是你却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和他争论什么样的家具才漂亮,也不会告诉他其实你并不喜欢听什么歌剧,直到我告诉他你并不喜欢香水和套装时你不知道他有多懊恼,他说你们虽然在一起却总觉得你离得很远,你不肯让他了解。
+ ^( B V* L6 X! e 可是,水夏实在忍不住了想问点什么。 . d# i& u# H% e) X8 g! F. n1 `
不要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都是我的计划。我告诉他只有让你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会知道你究竟在不在乎他。江仪不愿意,他说这样会伤害你,可是你知道么男人有时候也像孩子一样,何况他那么爱你。以后的戏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演的,你当然会知道,在江仪看到你对我的出现都无动于衷时他是多么的心痛,可是他还是不愿相信你并不爱他,他想激怒你,甚至想让你骂他,他经常在公司里一个人呆到大半夜回家,可以你却连介意都不肯。 # _! o# m- e6 ]6 s) f
水夏觉得眼前开始模糊,她看到了江仪绝望的脸。
1 \( G% C, s V8 @) O 那天你终于约他出来,江仪以为你一定是要生气了,他竟然很孩子气地打电话告诉我准备在听你大骂他一通后告诉你事实。他甚至和我打赌说玲珑你猜我敢不敢在茶餐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水夏求婚? % w7 \* o1 c- g; F N* [7 h9 T
玲珑有点说不出话了。
7 v! k' q5 A, J* s2 l 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那样残酷地离开。当我赶到那里时你知道么江仪简直疯了一样地,他后悔不该听我的话把你弄丢了,他跪在那里求我把你找回来告诉你一切,他是一个男人啊,怎么可以跪在那里求我?水夏!怎么可以? + m/ p( v, E( I" Z- j' w) F+ X6 s) c
玲珑终于抱着头哭了起来,水夏咬着嘴唇抬起头看着新换的家具。白色的茶几,白色的电视柜,白色的衣柜,水夏打开衣柜,整整齐齐的全是纯棉的衣服,水夏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 }, M2 q% r" K, Y! W" m j
水夏水夏你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爱情可以偶尔争吵,可以偶尔放纵,却绝不能若无其事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无所谓其实才是最残酷的!玲珑狠命摇着水夏。 ; l/ ]! L& P3 b* Y0 a, G; ]) ?
可是,可是我一直以为江仪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喜欢,水夏有点泣不成声了。玲珑,你不知道我有多爱江仪,我怕,我怕他离开我,我不能问他,我怕问了他离开得更快! 2 L: ]8 P* ^0 \6 J
门忽然开了,玲珑和水夏都征住了,江仪就那样红着眼睛看着水夏,水夏看了看玲珑,玲珑说了句看你的了!水夏跑过去扑到江仪的怀里! ) @+ s, ]2 B$ `
" y) W Z/ U( O+ g! z6 ]) q _ 江仪帮怀里的水夏擦掉了眼泪,家具我都换了,你就原谅了我好么? ' G+ D1 i8 m. L* T8 g
不!江仪愣了一下,水夏坏坏地笑了,我是说啊,我现在才发现纯白色真得很单调呢!。还是黑胡桃的比较耐看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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