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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必会经历上世纪70年代的美国三里岛核爆炸,也可能对苏联的切尔诺贝利7级重大事故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但是,发生在此时此刻的日本核电事件,却是如此的牵动人心。
日本“3·11”9级地震之后,福岛核电站一连串的突发事故,已经成为了国际头等环境事件。
到底这场事故将会对环境、生命产生多大的影响,尚难猜测。但核辐射对诸多生命的巨大威慑力却显露无遗。
由此,延展出去的另一大疑问是:中国的核电设施是否经得起考验?中国的安全防护系统能否坚不可摧?到底怎样的核电装置会更加有保障呢?
中国核电站与日本不同
在全球而言,核反应堆大致分为“轻水堆”和“重水堆”两大技术派。其中,轻水堆又被划分为压水堆、沸水堆等。
我国几十年的核电发展可以看出,压水堆是国家确定的最主要路线。
国内的核电第一阶段约在1970年到1983年期间。时任总理周恩来于1970年2月8日提出要发展核电,因而第一个自主化核电项目“728工程”正式出现。
1982年时,国务院领导最终确认采用压水堆,并定在浙江海盐,秦山核电站一期项目筹备启动。从此,中国压水堆型路线被确认,且决定采用百万千瓦级的机组技术,并走“学习国外技术加自主研发”的道路。
1986年到1997年时,我国共建成了6座核电站和11个核反应堆,总容量为8.7G瓦,在中国装机发电总量上占比为1%。
2003年之后,核电站进入了批量建设阶段,其中28个核电反应堆将采用二代或二代加技术,而不到10座反应堆则采用第三代技术。
相比风能、太阳能,核电对中国的能源意义或许要更大。到2020年年底,估计中国的太阳能、生物质能等其他新能源的装机量占总装机容量的11%左右,而核电估计可以占到4%。
国内的核电站经营方主要是中国核工业集团和中广核集团(大亚湾核电)两大央企,大唐、华电福建发电、中电投、等也都参与了不同核电站项目的投资。
与中国大批核电站走“压水堆”有所不同的是,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所采用的技术是BWR(沸水堆)技术路线。
沸水堆直接从堆芯产生蒸汽驱动汽轮机。发生事故的福岛1号机组1971年3月投入运行,属于BWR-3堆型,目前已不使用。
以中广核为例,目前有5台在运行核电机组,均位于大亚湾核电基地,总装机容量502万千瓦。
“大亚湾核电站2台机组于1994年投入商业运行,岭澳核电站一期2台机组于2003年全部建成投入商业运行,岭澳核电站二期1号机组于2010年9月投入商业运行。
中广核集团正在发展的堆型是自主创新的CPR1000型压水堆,“压水堆产生的热量通过一回路系统带出并通过蒸汽发生器系统产生蒸汽,驱动汽轮机。我国的压水堆核电站技术上比较成熟和先进,具有较高的安全性与可靠性。
从世界已经在建或者建成的核电机组来看,代表性核电技术大致有6种:美国西屋电气的先进非能动压水堆(AP1000)、法国阿海珐公司的欧洲压水堆(EPR)、美国GE的先进沸水堆(ABWR)和经济简化型沸水堆(ESBWR)、日本三菱公司的先进压水堆(APWR)和韩国电力工程公司的韩国先进压水堆(APR1400)。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AP1000和EPR。
由于福岛核电站的机型较老,所以日本可能在当初设计和安装该机型的时候,也没有对抗震的能力做比较充分的估计,“9级地震级别,不一定是该核电站能承受的。”
如何避免堆芯熔化和氢气爆炸事故
在这次日本核电事故中,“堆芯熔化”一词被媒体屡次提及。中国是否会发生类似事故呢?
堆芯是反应堆的心脏,装在压力容器内,由燃料组件构成。此外,堆芯也由二氧化铀烧结而成。当燃料无法得到冷却水,那么堆芯的水位就会下降,导致燃料棒露在水面上,而放射性的物质所产生的热量将无法被去除,这也是比较严重的核电事故了。
针对可能出现的“堆芯熔化”问题,通过可靠的设计、高质量的建设、高效率运行管理来避免其发生。
“堆芯熔化”本身并不可怕,可一旦熔化后,压力容器或无法阻挡核燃料的辐射释放,泄漏的危险就此发生。
就可能出现的事故,中核跟广核所属核电站设置了多道安全屏障和多个专门针对事故的安全系统,安全系统均采用冗余设计(一个部件出现故障并不影响安全功能)。当失去外电源时,将由应急柴油机可靠地供电。广核旗下的大亚湾核电站、岭澳核电站各机组及中核旗下的田湾核电,海盐核电各机组已分别配备应急柴油机的前提下,还采取专门增加一台备用柴油机等措施来防止事故扩大发生堆芯熔化的情况。
除此以外,中国正在建设并推进的AP1000三代核电项目,则使用的是“非能动”方法,减少出现“堆芯熔化”事故的几率。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电力投资集团公司总经理陆启洲也对媒体表示,AP1000核电技术采用的安全系统,即(可理解为)在反应堆上方,顶着多个千吨级水箱。一旦遭遇紧急情况,不需要交流电源和应急发电机,仅利用地球引力、物质重力等自然现象就可驱动核电站的安全系统,巧妙地冷却反应堆堆芯,带走堆芯余热。尽管福岛核电站的反应堆已经关闭,但小的、基本的核衰变仍在继续,这意味着脱落的核燃料棒依然释放少量余热。
此外,福岛第一核电站也出现了多次的氢气爆炸。而就可能出现的氢气爆炸情况,国内核电公司则设置了预防、监控、行动和措施等多道防线。
“比如,中广核为防止此种情况的发生,就有多种监测方式监测主系统中的氢气浓度,并通过氢气复和器、氢气点火器等专设安全设施,控制事故情况下氢气水平,避免其浓度的上升,防止出现氢气爆炸的情况。”前述中广核人士指出。
如何防范核事故和严重自然灾害
除了技术上的保障之外,核电项目的选址、防震抗震能力等也至关重要。
中国原子能科学研究院快堆工程部总工程师徐銤对媒体称,我国的核安全法规标准,采用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最新研究成果,核电站建设和运行安全可控,但也应从日本此次事件中吸取教训,制定更加周全的应对自然灾害的安全预案。
徐銤说,我国核电站“门槛”比世界平均水平要高,核电站的选址更加保守、安全,均远离地质断裂带,建在稳定的基岩上。抗震标准、防洪标准等都做到了“高一级”设防,并且受国家核安全局的严格审查。
西安交通大学核能系教授、中国反应堆热工流体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秋穗正则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福岛核电站反应堆出现这种严重的情况,在历史上非常罕见,因为核反应堆在设计的时候会把地震因素考虑进去。
也有人士质疑称,日本作为一个地震高发国家,国内有很多专家和公众反对建造核电站。但日本的核电拥有量并不低。
世界各国核电站总发电量的比例平均为17%,核发电量超过30%的国家和地区至少有16个,美国有104座核电站在运行,占其总发电量的20%;法国59台核电机组,占其总发电量的80%;日本有55座核电站,占总发电量的30%以上。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有七成以上的核电站,位于日本地震预知联络会划定的地震指定观测地域,也就是地震发生可能性较高的地域。
除了抗震问题,核电项目与住宅间隔、环境之间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南华大学教授谭德明就撰文指出,核电项目要尽量远离居民集中区。
记者也从国家环保部的一份材料中看到,核动力厂周围的非居住区未必设置为圆形,但要根据厂址的地形、地貌、气象和交通等具体条件决定。
此外,应尽量将核电站建立在人口密度低、相对大城市较远的地点。规划限制区范围内不应该有1万人以上的乡镇,厂址半径10公里范围内,不应该有10万人以上的城镇。
谭德明在一篇文章中称,人口居住区评估应为厂址半径80公里内,要调查人口分布,评估人口密度与中心城市状况;2公里半径为第二圈;5公里为限制区,即人口稀少区;厂区半径0.5公里为非居住区,即隔离区,严禁居民居住,只有厂内工作人员出入。
中广核方面告诉记者,核电厂的厂址也应远离一些危险品的生产、贮存和运输设施,如油港、输油管、炼油厂、液化气贮存库、毒品库、飞机场等,必要时采取工程防护措施。
此外,靠近军用训练机场以及任何军事设施的地点,均不宜用作核电厂厂址。核电厂也不应靠近民用飞机航线。也要防止有意破坏、失火和内部水淹等实际威胁反应堆安全的问题发生。而除设置保安、消防等系统外,应将安全系统的各个冗余,串列放在实体分割的单独区域,使得任一串列的损坏不致波及其他串列。
中广核那位人士也称:“在核电站选址的过程中,企业综合考虑了周边群众的安全。在厂址确定后,针对可能受到的影响,核电站的周边被划分为5公里、10公里、50公里三个不同的应急区域。而在核电站建设和运营过程中,据国家规定,核电站建立了完备的应急计划、应急设备和应急体系,并进行定期的应急演习,确保核电站在可能发生事故时,周边群众能及时安全地得到转移。”
核电设计预防
在核电站的设计上,根据国家核电站设计的相关安全法规,也要符合“纵深防御”的设计要求,实施多道安全屏障和实体保护措施。
一位国核工程有限公司的工程师也在前日向记者说道:“中国的核电站不是乱选的,很有考究。选一个厂址很困难,而且厂址的资源也是很宝贵的。至于日本是不是适合选址,我觉得这是一个国家应该考量的问题,从这个来说可以采取更多的技术手段,但是应尽量缓解因为地质灾害带来的后果。”
该人士指出:“每个国家都有使用核电的权利。只要该国政府能保证核电是安全的,那么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必要的手段。”
有人说日本是个地震带,它不适合盖楼,老百姓不适合在那里生活。“这些说法也是欠妥的。日本的楼宇,盖得还是很结实的。老百姓的地震知识也掌握得比较充分。日本人在九级地震的情况下依然表现得很镇定。”
齐鲁证券的最新统计显示,我国已经被政府核准的核电机组总计为34台,装机容量3692万千瓦,其中已经开工在建的有25台,2773万千瓦。而按照2009年9月国际原子能机构对2030年核电发展的预测值,预计世界核电装机容量在今后20年至少增加40%,达到5.1亿千瓦。其中中国的装机增速、装机增长规划,可能都是领先的。
记者也了解到,我国的核电站在建一期项目都集中在2014到2015年期间投产,短期内核电设备和交付的高峰将会出现。而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的种种事件进展如爆炸、压力容器破损、处置过程及结果、人群疏散、环境破坏和补救措施是否得当,都将成为中国核电工程今后安全措施保障难得的经验。
一位核电行业高层也提醒所有业界:“日本此次特大地震给我们带来的思考是多方面的,我们必须有做好防大难、抗大灾的一切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任何盲目自信和乐观都是有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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