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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于旧年邀余作此文,应之而久不提笔,实属无赖。飞自诩“非感情之至而不累只字”而以迟迟未能,幸近日多发事致于多生情,厚积薄发而终有意提笔造之。三年之允,而今姿造,拖沓千日,适于之时,终造文以赠,愿君不唾,幸之也。
时维七月,造生祥瑞。天高有烈日,地阔散黄金,三千里束农望尽,十万担粮草纳请。壬辰之载,陈氏添喜,应岁月好磨,赐以“勤”字。家闺琴棋书画,塞外金戈铁马,皆造以人才,然勤性堕而以功落,不望也。陈君勤者,发后而不识于四书五经,不规于文池墨林,儒家中庸,不学而不为也。性不羁,遇鞍而马,遇榻而居,往四海五湖而不归心,越远山近水而越发逍遥。天不晴而居闺不往,倚闼前而思神者,时云中彩衣,飘飘欲仙,时水下斑斓,粼粼无寂矣,然身束于门后而心泛于海天之外也。天若不雨而提鞋四方也,于山木之深,学莺雀栖树而歌;于路遥之端,若浪人仗石以眠,若然自在也。勤游九州而终始独身,泛四海而不谓同者,果以叹也。数年期往,誉名志者,纵四方绿林英雄皆闻其名而撤栅,九州豪士具见行人以设宴,所谓天下之人而尽说能者。
遇勤者,志学之年也。吾闭于私塾,时暇而无事,遂电话聊以无稽。枕手而乱扣,则听之窈窕者。遂以匆匆,话来三两,志命而同往矣,于可深得。志不俗,少于同说,然有知之者,有话而阔于天地,有词而细若帛丝也,不于失矣,遂告之曰友者。期年而遇人,时飞雪若絮,寒风似刀,伫驿外三刻而不能动也。吾俱以风寒雪冻之下,待冰雪之人而出,然车驰马啸,纵吾身披白穿银而未能至矣。戚戚然,身于冷风而不能去也;恸恸然,心受寒雪以等人此也。勤往矣,凌风雪而舞飞絮,于数丈而近,实感美人也。婷婷兮而立若芙蓉,依依兮而步似青烟。近三尺而视,有冰雪之冷而不乏蔷薇之艳,资以凌人之貌而似于昨日旧识,或冷或艳,或近或远,如雾中探花,近而身,远而山之颠也。吾不敢言,而未能言也。
数年去往,书信飞于月下,醇酿散于杯间,或江水带情而归,或瓦声送君以别。癸已年末数月,勤少于书信,适觉不常而书以往矣,然鸽信具未有回。询友而知,勤遇命者,婚也。举婚之日,吾未能往矣,勤亦未告之矣。少时红颜,而去也,始有割心之感,不日却多有欣悦之情。月下独饮,忆旧年与勤临江豪饮之风情,带风而步之意行,实叹去者而去,去而未往也。殊不再花前风月,亦不能盘席畅言也。叹曰“花前始知花又少,月下方觉月未了。红颜之去不回矣,唯叹旧年天下小”。勤婚矣,飞亦不再少矣。旧年,去而不往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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