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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小说-《重庆孤男寡女》-玫瑰水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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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1 21: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广东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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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9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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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9 18:57 
 
在《重庆孤男寡女》这篇小说里,我们看到阳光下蒸发的理想,歌舞升平中幻灭的幸福,得意者随波逐流,失意者踽踽独行……

  小说以安生与妖妖的感情波折为主线,穿插描写了安生与电视台女主播余利、导游阳阳的多角男女关系以及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争斗,多角度地表现了现代都市青年的迷茫与挣扎和对真情的疑惑与追求、自戕与坚守。


《重庆孤男寡女》(全) 作者: 王真海著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1:58:0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重庆孤男寡女》(全) 作者: 王真海著


  
   第一章 相遇
   本来这会儿我应该和老唐他们一伙儿劣等公狗一道喝酒,或是一个人蒙在卧室里睡大觉,可现在却傻不拉叽地站在车站出口的人堆里,举着一张同样傻不拉叽的木牌,迎接一个我根本不知道长相的姑娘,而且你面前还非得挡着这么一个高个子。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后来看起来显而易见。
  
   第二章 同室
   生活秩序全**乱了。其实我也知道,要恢复正常生活秩序,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妖妖弄上床,但我却迟迟没有动手,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第三章 车祸
   我匆匆走上大街,把鲜花递给迎面走来的第一个年轻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小姐,送你一束鲜花,深深地祝福你永远的幸福和快乐。”那姑娘吓得一声尖叫:“流氓!”立刻抱头鼠窜。我哈哈大笑,把鲜花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心里一阵轻松。
  
   第四章 失忆
   我故做镇定地问老唐:“那古萍呢?”老唐看着我,有些难以启齿。“你**告诉我!这世界还**有比失忆更严重的吗?!”我对老唐咆哮,把值班室的护士吓得脸都绿了。老唐一字一顿地说:“古萍死了。”我脑袋“轰”的一下,背贴着墙,慢慢地滑在地上。
  
   第五章 活着
   吃饭的时候,我不断给余利讲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饭喷我一脸。看来,我们的革命友情已经牢不可破。我暗暗算计,在什么时候向她提出上床,以进一步增进两国间友好合作,推进双边贸易健康发展。
  
   第六章 放纵
   身下的尤物是如此诱人,我却始终冷静。也许人们××,只是源于他们对生命起源的好奇。如果女人的子宫够大的话,男人一定会他*的把自己的头伸进去;而事实不是,所以男人只好在那里放进能够放进的感觉器官。因为他们一直找不到答案,所以他们只好在那里频繁进进出出。
  
   第七章 嗜睡
   早上,一觉醒来,我竟躺在妖妖的床上,屋里是好闻的女儿香。我狠劲回想我昨晚有没有干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自己最后站在阳台,看着山城夜景。
  
   第八章 撕裂
   我一转身,大傻和扁脑壳表情温和地站着,好像刚刚从舒适的午睡中醒来。我蓦地松懈,顿时感觉风和日丽,微笑着走向他们,知道世界并未曾改变。
  
   第九章 微笑
  此刻,这个狂热的躯体躺在冰棺,安详而沉静,带着含糊其词的微笑。这个由殡仪馆美容师制造的微笑,就是老唐一生最后的注脚。
  
   第十章 延续
   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假想,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次回重庆乘坐的是临时加开的闷罐车,而脑子里的场景却是坐在列车硬座上,就像被剪辑错位的电影,始终找不到原始胶片。
  
   第十一章 交欢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我记不得我和妖妖××的任何细节。这似乎是一件让我期待了很久也回避了很久的事,我想妖妖也是,然而事过境迁竟然让人对它的是否存在失去了判断力。
  
   第十二章 暗涌
   这是一个奇异的景观,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可是一切都了无声息,人群就像鱼市里的鱼,无声地张嘴疾呼。
  
   第十三章 失重
   我经由妖妖的嘴唇,进入一个无边的没有归宿的世界,一直向下陷落。我宁愿世界就这样停止,而不愿意看到残酷丑陋的终点。
  
   第十四章 回归
   我站在大街上,脑子里突然出现一段空白,仿佛刚刚从一场梦中醒过来。眼前是滚滚的车流,我像是被一辆公共汽车中途扔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既回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我不知道下一刻我要去哪里,去哪里都不是我要去的方向。
  
   第十五章 寻根
   夜风中,我走过解放碑广场,人们一群一群,表情却各不相容,他们也只是孤男寡女,因为仅爱自己。四面高楼林立,解放碑像是一具不合比例的阳具,可笑地萎缩在广场中间。这就是这座城市的根。
  
   第十六章 轮回
   我们俩就这样站在车站,既不向前迈进,也不曾离开,对视着。人群在我们身边穿梭,然而我们不为所动。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1:58:5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第一章 相遇
  (1)
   我这样站在车站,一定傻不拉叽的,因为不只一个人走过我身旁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我了。列车一到,我就高举着木牌。虽然我的个子还不算矮,可还是时不时被前面的一个高个子挡住。高个子也举了块木牌,一件满是汗渍的白汗褂挂在他瘦瘦的背上,像旗帜一样飘扬。今年气候特别反常,还没进入四月,天气就跟盛夏一样酷暑难当。本来这会儿我应该和老唐他们一伙儿劣等公狗一道喝酒,或是一个人蒙在卧室里睡大觉,可现在却傻不拉叽地站在车站出口的人堆里,举着一张同样傻不拉叽的木牌,迎接一个我根本不知道长相的姑娘,而且你面前还非得挡着这么一个高个子。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后来看起来显而易见。
   我的牌子上写着:花妖。也许就是这个牌子让我看起来傻不拉叽的。
   我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但老疤网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昨天我正在我那窝和老唐他们搓麻将,刚刚推牌,老疤就打来电话,说他有个网友从成都到重庆来看他,非要我接待她一下。老疤大概马尿喝多了,完全语无伦次。电话里闹哄哄的,老疤颠三倒四地跟我说了一大通,我总算大概有点明白他在网上网了个网友,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到三峡来玩儿,过来看他。他还说便宜我了什么的。我说你**什么时候便宜过别人。他嘿嘿笑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家那只老虎,再说头儿刚刚通知我明天出差,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我又和老唐他们喝了一夜马尿。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听到楼下两个女人骂街,才想起要去接一个姑娘。我本来不打算去,可是,起床后实在无事可做,于是扒拉出一块木牌,写上花妖。我看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像看人妖一样恶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或者是花谣、花药什么的。写好木牌,我又不想去了,把它扔到床底下,坐了一会儿,又嘟噜着爬进去把它捡出来。要是这姑娘长得让人恶心,我一定立马扔下木牌就走,让老疤骂娘去吧,我**才不管谁谁呢。
   到了车站,我才发觉我来早了。反正我也记不住车次什么的。来一趟车我就急急忙忙地举起木牌。好几次有漂亮单身姑娘从我身边走过,我都把牌子举到她鼻子底下,定定地瞪着她,吓得这些姑娘仓皇而逃。真逗。
   后来,就来了这个高个子。他对我一笑,居然问:“接女朋友?”
   天下居然有举着牌子接女朋友的!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我们从五岁那年就恋爱了。”
  他居然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接下去:“青梅竹马?难得!我也是接女朋友,打算六一儿童节结婚。”
  说完,他故做沉稳但又抑制不住兴奋地看着我。大概他充满兴趣地跟我搭话,就是为了这么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他儿童节结婚。我发现这家伙要不是特幽默,就是他*的十足的豆腐渣脑子,但我还是准备满足他的热切期望,于是惊讶地问:“儿童节结婚?”
  高个子果然像孩子一样开心地大笑:“是啊!每个人都问我们为什么选择儿童节结婚,你不觉得这样挺有创意的?至少十分有趣。”
  我频频点头表示佩服。然后高个子满足地问我和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不行,没钱,没房子,两地分居。”
   他深表同情:“慢慢克服吧。中国,什么事都得等。重要的是感情好。你们恋爱这么多年,不容易。”
   我**真想笑。恋爱,高三那年我倒是想过,倒还真有那么个姑娘让我动心。我热昏了头花了一夜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她居然直接交给了班辅导,从那会儿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再恋什么毬爱了。这个女同学几天前我见过,在两路口富安百货,抱了个小孩,正买尿不湿什么的,臃肿的身子,一脸的蝴蝶斑,和一个男的一道。那男的长得跟大猩猩似的。我想过去跟她打声招呼,她居然慌慌张张地躲开了。那男的朝我这边望了一眼,俨然一幅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差点把我的大牙笑出来。
   后来,高个子接了他那同样高个子但比他胖得多的未来老婆走了。他老婆把旅行包往他手里一塞,抱怨列车晚点了,好像列车晚点倒是这个高个子的责任似的。高个子赶忙接过旅行包,为列车晚点陪着小心。临走,还热心地邀请我六一去喝喜酒。
   “我住自来水公司……”
   他老婆拉住他,对我疑惑地望了望。我像久经考验的地下党在狡猾的国民党特务面前一样做出沉稳的表情,不露声色。她看不出破绽,终于挤出一个笑,匆匆地拖着高个子走了。远远地抱怨:“你真是缺心眼,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亲戚似的。我不看着你,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我的姑娘晚上九点才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等这么久,好像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实际上,这些年我就没等待过什么。
   居然真的是一派清清纯纯的学生模样,干净的牛仔裤,白色的文化衫,一个很大但是看起来有点空的牛仔旅行包,在我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我没注意她,越过她的肩头往出口处张望。
   她“哎”了一声:“你是……”
   我缩短眼神,看着她,眼前是一张向日葵的脸,衬托在一肩柔顺的长发中间,用我在一副广告文案上的醋溜说法,这姑娘有着阳光一样的笑容。
   我突然明白:“你是花妖?”
   她笑了,高兴地点点头。这可太奇怪了,以老疤的德性,怎么会网上这么个女孩!
   “花妖是你的真名还是网名?”我拿过她的旅行包,带她上了我的奥拓车。
   “是真名,也是网名。叫我妖妖吧,大家都这么叫我。我该叫你什么呢?玫瑰水手?”
   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就叫我玫瑰水手。”
  靠!老疤居然起了这么个故作诗情画意侠骨柔肠其实不男不女狗屁不通的网名。看来,他在网上没少跟这位妖妖侃文学和人生吧。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1:59:1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2)
   我把妖妖载到海逸酒店,帮她打开车门。
   妖妖不下车,望着我。
   我说:“这酒店不错,四星级的。”
   她笑了笑:“可是我没有预备住酒店的开销啊。”
   “那……”
   “当然是到你那里蹭一晚。”
   这句话让我足足愣了一秒钟:“我可是单身,你不怕?”
   “怕什么?你是坏人吗?”
   看来,我给了她一个错误的印象,或者老疤这小子在网上成功地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谦谦君子。现在的女大学生也真大胆,敢和陌生男人共居一室。搁我们那会儿,我在女同学胸部停留超过一秒,就**得被对方骂成流氓。
   我把妖妖带到我那窝。
   打开灯,妖妖皱了皱眉:“真够乱的。”
   “可别被吓着了,我这窝没见过姑娘。”
   妖妖小心翼翼地踏进来,好像生怕破坏了某个犯罪现场。我依在门框,有趣地看着她。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终于放弃,问我:“床在哪里?”
   每个进入我的窝的女人,用得最多的就是床,但妖妖这么单刀直入,还是让我吓了一跳,我把嘴一努:“喏!”
   “就一间卧室?”
   “对,双人床。”
   大概我脸上有一种老被姑娘误认为坏坏的笑,妖妖立即脸红了:“没想到你嘴这么油。”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尝出我嘴的味道了。”
   这次妖妖笑了:“对不起,今晚你的双人床我征用了,看来你只好睡地板了。”
   妖妖放下旅行包,被床头的一张合影吸引:“你当过兵?”
   “是的,我还杀过人。”
   “哈哈哈。”妖妖笑了,显然以为我在开玩笑,“这两个人是谁?”
   “我的两个战友。”
   照片上,扁脑壳和大傻冲着镜头傻笑。三个戴着军帽,却只穿着内裤的男人,互相抱在一起,裸露的身躯沾着几片树叶。
   “看来你们的关系挺铁的。”
   “是的,我们连裤头也伙着穿。”
   “真羡慕你们的友谊,我们在学校,谁用了谁的牙膏也要吵半天。”
   现在的姑娘,是不可能理解我们那时的友谊的。我、扁脑壳、大傻那时在云南缅甸接壤的一个小哨卡,一共就我们三个。这里离最近的村寨也有三十公里——不是内地所理解的三十公里,全是山路,甚至算不上路,全是偷渡客和走私者在丛林荆棘中开出的小道。这里蚊虫鼠蚁横行,我们得每天往身上涂一种味道很怪的树汁。由于天气闷热,我们通常都只穿一条裤头走来走去。他们两个,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你是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出去吃饭?”
   “乘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身臭汗,我还是先洗个澡吧。”
   我指给她卫生间。妖妖从旅行包中拿出衣服,走进卫生间,关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隔一会儿,水声停了,传来妖妖的声音:“嘿,水手,帮我从旅行包中拿一下毛巾。”
   我翻出毛巾,走过去,拍拍门。妖妖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接过毛巾。门又关上了。满是水珠,白皙的手,蒸腾着湿漉漉的水汽,像是少女全部身体的轮廓。我在门边呆了呆,走回沙发坐下来。
   卫生间的水声还在响着。
   我听到隔壁阿胜开门的声音,于是到他屋和他侃了一会儿,听他猛吹他的艳遇。我耐着性子听下去,主要是因为我可能要跟他借宿。
   听说我要借宿,阿胜瞪大了眼睛:“不行,今晚不行,今晚我要办事!”
   有屁事!除非今晚有只母猫误入他的房间。这个阿胜,除了吹牛,大概连女人的嘴都没有亲过,瞧他这阵居然人模狗样地跟我说今晚要办事。
   他问我:“怎么了,你?不是有房间吗?让谁了?”
   “不让谁,今晚有个姑娘。”
   “姑娘,那不更对你的胃口?”
   “操!人家还是个大学生。”
   “嘿嘿,看不出来,你现在连大学生也搞上了……”
   如果我不给他一拳头,这小子指不定还要说些什么。
   回到房间,屋子里居然整整齐齐的,我吃了一惊,以为走错了门。妖妖笑吟吟地站在那儿:“看你这屋乱得!我给收拾了一下,就当一晚的房租。”
   我发现我失踪了半年之久的剃须刀和几双刚穿了一次就无故蒸发的袜子重新回到了眼前。床头柜上还多了一个相架。
   “这人是谁?”
   “我男朋友。”
   见我露出不屑的神情,妖妖解释了一句:“我们同年级中文系的,校学生会主席,还发表过诗呢。”
  我更不能原谅他摆出的那幅“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姿态,像个傻逼,但我还是说:“呵,挺了不起的。好了,吃饭去吧。”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驱车来到海逸酒店。
   其实,随便在哪个路边摊我们就能对付一顿,但看了刚才那学生会主席的照片,我却把妖妖带到了海逸酒店西餐厅。昨天,我和老唐带了俩妞在这儿湖吃海喝,这会儿居然和一个大学生斯斯文文地坐在这儿,想着真好笑。这里其实没什么吃的,但可以花钱,并因为花钱而让女人崇拜。昨天那妞后来跟我到我那窝搞了一晚,今早才走。
   妖妖显然还不习惯吃西餐,刀叉都拿不稳。见我看着她,干脆泄气了,直接用叉子叉起牛排,在嘴里大咬了一口,由于这一口的份量实在太大,腮帮子一下子就可爱地鼓起来。
   “父母让你一个人出来?”
   “为什么要父母同意?”她委屈地看着我,“我都二十一岁啦!”
   我笑了笑,请侍应生给对面这位饥肠漉漉的姑娘再来一客火腿。
   妖妖边吃火腿,边问:“你干什么工作啊?很有钱?”
   “我没工作,钱也不是很多,够用。”
   “够用还少?这么说,你中了彩票?”
   “从来不买,我这辈子就没中过末等以上的奖。”
   “那你都干什么啊?”
   “我有一家广告公司,不过快垮了。”
   结帐。走出餐厅。
   我略带嘲讽地说:“你那学生会主席男朋友大概没少带你到这种地方来吧?”
   妖妖的脸又红了:“他很有上进心的,除了图书馆,我们很少去别的地方。”
   回到我那窝。我说:“看来我得到别的什么地方借宿了。”
   “这么晚了,我可不敢撵你出去。”
   我看着她:“留下来?……对,这是张双人床。”
   “我睡沙发。”
   “你这么相信我?”
   “你不能相信吗?”
   我不知道这姑娘是傻还是天真,或者根本就他*的是扮纯情。
   “好吧,那我睡沙发。”
   这一晚,我居然做了一回柳下惠。隔着那道早就坏掉了锁的门,我能清晰地听到妖妖均匀的呼吸。妖妖大概是太累了,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我在外间沙发安静地睡了一夜,居然整晚没有勃起过一次!他*的,要是我把这事告诉老唐他们,他们一定以为昨晚发生了地震。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3)
   “嗨!”
   “嗨!”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
   “我今天一天没出去。”
   “为什么?”
   “我这窝来了一个姑娘。”
   “姑娘?呵呵,是啊,生活跟白开水似的,姑娘应该是个不错的调料。让我猜猜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们该干些什么?”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能干的事情很多。”
   “比如?”
   “比如交谈。”
   “像我们现在这样。”
   “比如睡觉。”
   “是的,人都要睡觉。”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
   “^o^”
   “但我猜此时一个人在交谈,另一个在睡觉。”
   “全中。”
   “咱们不谈姑娘,我想听你上次没讲完的那个故事。”
   “哪个?”
   “关于那个哨所。”
   “……”
   “?”
   “……我昨晚又梦见了那片丛林。”
   “那一定是一个让你永生铭记的地方。”
   “是的。那是个亚热带雨林。强烈的阳光从丛林上方照进来。我、扁脑壳、大傻只穿了一条裤头,在哨所附近的丛林里走来走去。虽然涂了树汁,身上还是被蚊虫咬得疙疙瘩瘩。”
   “你们真傻,干嘛不穿上衣服?”
   “太热。你不理解,有时热比蚊虫叮咬还难受。”
   “哦。”
   “我们在哨所附近挖了几个陷阱,插上削尖的竹片,盖上浮土、落叶。这里常有些野兽出没,也许能逮住只野猪什么的。”
   “这违反边防纪律。”
   “我们知道。可我们得找点事干。三个人,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呆两年,并没有很多事情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猪头三?”
   我回过头,看到妖妖。
   “你怎么起来了?”
   “躺着怪闷的。”妖妖看着电脑屏幕,“你还有这个网名,真逗,干嘛叫这么个网名?”
   “第一次上网的时候我正在啃猪头肉。”我调侃,没告诉她猪头三这个网名是为了纪念我们三个在丛林里的大傻蛋。我扶妖妖坐下,匆匆和百合道别,关掉OICQ,“你的脚刚上了药,医生叫你卧床休息。”
   “没事,看你上网,心里怪痒痒的。”
   “那你来吧。”
   妖妖坐下来,熟悉地点开OICQ,加上她的QQ号,很快,QQ里出现一群红红绿绿的头像。我看她手忙脚乱地敲着,于是跟她说我到公司看看。妖妖不回头地应了声。
   今天早上,妖妖在卫生间崴了脚,脚脖子肿得老高,原定的三峡之行只好取消。看来我这张床还得被她征用几天。反正我也不吃亏,她征用我的床,方便我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征用她。
   刚出门,就接到老唐打来的电话,说豪门夜总会新来了几个俄罗斯妞,叫我一起去看艳舞。来到豪门夜总会,老唐早带了一个小姐占了二楼一间包厢,看见我一个人过去,远远地喊:“怎么没带个妞来?”
   “这里的妞还少吗?”
   我坐下,点烟,火光飘起的瞬间看见老唐正从裙子下伸手进去摸小姐的大腿。那小姐正坐在老唐大腿上唱一首缠绵的情歌,捏话筒的姿势像在啃玉米棒子。老唐和我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因为面相老,在学校的时候大家就叫他老唐了。他老爷子是市建委副主任,所以他高中毕业就出来办了一家装饰工程公司公司。因为他办了这家公司,市区街道护栏每年都要更换一次。这家伙虽然下流,但很讲义气,我的广告公司拖到今天还没垮,全靠他时不时从他老爷子那里讨点活儿给我。我们一起在外面玩儿,从来都是他埋单。
   宋经理带了个妖艳的小姐过来:“这位是吴小姐,安老板要多心疼哟。”临走的时候,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是个刚出来做的大学生,您慢慢玩。”
   我点点头,那“大学生”顺势坐在我大腿上,穿着超短裙的滚圆的屁股在我那话儿上摩擦:“老板怎么称呼啊?”
   “没听经理介绍姓安吗?”
   “哦,安老板……”
   “大学生”还要发骚,我看老唐张着嘴跟我说什么,于是拨开她。
   老唐嘟噜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清楚:“啊?”
   老唐从小姐手上夺过话筒,震耳欲聋地喊了声:“他*的,我要结婚了!”把旁边两个小妞吓得一愣一愣的。
   “恭喜恭喜,和那个代书话?”
   老唐丧气地点点头:“是我家老爷子老战友的女儿。小时侯跟我邻居,我们没少打架。”
   “丧什么气,小代长得也不错啦,而且在宣传部工作。”
   “我看是我老爷子给我安的套,想让我收心。”
   “收收心也好,不然你**这点身子早晚掏空。什么时候结?”
   “八月一号。”
   “怎么选这么个日子?”
   老唐满脸不屑:“我家老爷子不是在部队上混了十几年吗!对这个日子有深厚的革命感情。”
   “那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送屁!只要不给我送终就行。”
   “别这么不吉利,要不结婚那天送你一美女吧?”
   老唐笑了:“这倒对我的胃口。”
   外面闹哄哄的一片。老唐把烟头摁灭:“算啦,安生,我们看艳舞去。”
   红红绿绿的灯光中,几个只穿了三角裤的俄罗斯胖妞在舞台上搂着一根钢管放荡地扭动着腰肢,硕大的乳房像喝醉酒的光头不停地晃动,底下嘘声一片。老唐兴奋地大喊:“脱!脱!”这一声大喊在人群中引起共鸣。在一片脱声中,俄罗斯胖妞脱下最后的底裤,向人群中扔过来。一条透明的三角裤准确地扔在老唐头上,他疯狂地飞舞着三角裤,高声尖叫。
   随后,我们又在包厢玩划拳喝酒脱衣服的老把戏。我一瓶红酒下肚,可“大学生”连裙子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弄得“大学生”都有些索然无味了,而老唐的妞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老唐问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老唐,你玩着,我有事,先走了。”
   “别**扫兴!老子快结婚了,让你陪陪也不成。”
   “老唐,我真有事。”
   “好,你走。”老唐把“大学生”拉过去,“来,你们俩跟我一起划。”三个人兴高采烈地一起玩起来。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1:0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4)
   我在车库停好车,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
   打开门,妖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转眼看着我。
   我见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异,问:“怎么了,脚又疼了?”
   妖妖不答。
   “还是饿坏了?我在楼下叫了两份外卖。”
   “你不是玫瑰水手。”
   “?”我看着她,已经忘了玫瑰水手是谁。
   “刚才我上网。玫瑰水手在,他说他出差去了广州。”
   “哦。”我笑了,“我也没说我是什么玫瑰水手。你说的这家伙是我哥们,他出差,托付我照顾你。”
   “我知道。”
   “他跟你说了?”
   妖妖点点头:“他说你是个大坏蛋,起码和一百个女人睡过觉,叫我千万小心。”
   “他说得对,我正在考虑怎么把你弄上床。”
   “他还说你一定会坦白承认,并说这是你惯用的伎俩,以引起姑娘的好奇。”
   “没错,这家伙和我是一丘之貉,我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错了。”
   “?”
   “应该是羊入狼口,色狼的狼。”
   “哈哈哈……”妖妖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儿!”
   “你喜欢我不正经?”
   “哈哈,你真逗。难道有说自己是色狼的色狼吗?”
   “难道不能做一个诚实的色狼吗?”
   妖妖泯着嘴,一本正经地说:“经过昨晚到现在的考证,安生同志是一个经得起考验的色狼。”
   我也一本正经:“我认为安生同志还需要继续考验。”
   “哎,说正经的,你不会赶我走吧。”
   “不会,只要你不怕我吃了你,起码等老疤回来。”
   “老疤?”
   “就是你说的玫瑰水手。”
   “哦。没关系,反正我也没见过他。”
   “你不会想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一辈子吧?”
   “哪里。我大学刚毕业,在成都工作了半年,到重庆来,除了看看心仪已久的三峡,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与其到劳务市场去瞎蒙,还不如到先你的广告公司打工,挣的工钱可以扣除我的住宿和伙食费。我是学电脑美术设计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只是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没关系,书房旁边有间小屋空着,堆放杂物也太可惜了,收拾一下还能放张床和桌子。”
   “红袖添香,我求之不得。”
   “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床归你买,你是房东嘛!”
   我笑着答应了。和一个大学生美女同居,真是他*的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只是这么个单纯的姑娘,让人有些不忍心下口。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第二章 同室

  (5)
   我坐在办公室,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看着外间无所事事的男男女女。小兰仔细地涂着指甲油,一边和阿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阿惠穿了一套新的玫瑰色套裙,只浅浅地依在椅子边上,显然怕把裙子弄皱了,她整理着文件夹,懒懒地应付着小兰,不时拿眼角的余光有点轻蔑地瞟着妖妖。妖妖安静地坐着,想找人搭话,见大家当她只是空气,只好百无聊赖地翻着成航刚才扔给她的公司广告经营资料。成航则完全沉迷在暗黑破坏神游戏中。
   这一帮人都是年轻的大学生。刚见着他们的时候,每一个人都雄心勃勃,满腹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壮志,现在却满足于公司三千多块的月薪。我也上过一年大学,但当我发现那里只能造就一些眼高手低的废物时,就主动退了学,并报名参了军。这事曾经引起过一点震动。一位晚报记者把它描绘成一个从小立志于保卫祖国的热血青年的英雄壮举。更多的人在心里骂我是傻逼,包括我的父母。我家老爷子气得卧床不起,并申明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老妈也生气,但看老爷子已经气成这样了,又反过来劝老爷子。老爷子的气直到死的那天还窝在心头。他患肝癌晚期,已经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他叫老妈别通知我,所以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后来老妈告诉我,他曾经联络过他的一些老战友,想让我分到一个好点的城市,弄个舒适的能学一技之长的兵种。但由于他的影响力有限,并由于我自己的坚决态度,我终于被分到云南边陲。当时我坚持申请到边疆,也是为了气气老爷子,既然已经退了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自己发配了。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极为恶劣。老爷子或许以为是因为我知道了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的缘故,其实我对这个一点也不在乎。不管我是谁的儿子,我的到来都是一次他*的意外事故。老妈年轻时是个美人胎子,追求她的人很多。以我老爸的五短身材,老妈正眼也不会看他一眼。那时,老妈因为已经怀了我,才无奈下嫁于他。老爷子一辈子都很严肃,跟我讲话从来像是上党课。当我从知情人口中听到这些的时候,竟有些快慰,觉得从此可以放下建设伟大社会主义的历史重任。当我从学校退学回家,老爷子又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应该在大学学好知识,今后做一个社会主义有用的接班人的时候,我破口而出:“我不想接班捡破鞋!”老爷子当场晕倒。老妈也生气,但她把老爷子送到医院,抹抹泪,又到车站来送我去当兵。车站送行的人挤满了站台,很多人哭得稀里哗啦,我看着老妈,居然有些酸楚,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句话不说,挤进车厢,坐在靠里的位置,不往外看一眼。
   我那时就明白,生活就是他*的一场错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个错误的人干一件错误的事。
  
   “笃,笃,笃。”
   “进来。”我懒懒地喊,放下搭在桌上的脚。
   阿惠进来,手里抱着一沓资料:“老板,这是你要的西元公司广告策划相关资料。”
   阿惠边说边把文件递给我,不小心一份资料从文件夹中滑出来。她蹲下去捡,套裙衣领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温润碧玉般的两个半圆。她蹲着把文件捡起,夹进文件夹,重新整理好,这才站起。我的眼睛刚刚好离开那个部位。
   阿惠把文件递给我,见我看着她,问:“老板,还有事吗?”
   “哦,没有了。”我回过神。
   阿惠嫣然一笑,走出办公室。
   我看完资料,走到外间办公室:“好了,美女们,有活儿干了!”
   大家抬起头,看着我。
   “我手头是西元商贸有限责任公司的资料,最近他们新到了一批紫罗兰高级内衣,主要针对中高档消费群体。这种内衣是第一次登陆重庆,消费者还不太熟悉,厂家和商家想联手搞点新颖的广告宣传。大家看看相关资料,下周一给我一个策划方案。”
   我让阿惠把资料分发给大家。
   妖妖没拿到资料,问我:“我不用策划吗?”
   “我可不白养人,拿工资,当然得干活。不过,你刚来,情况不熟悉,你和阿惠一组,先跟她学学。”
   “那请阿惠姐多指教啦。”
   阿惠点点头,埋头看资料。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6)
   晚上,在老唐家搓了挤圈麻将。我的手气出奇的好。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赌场得意,别的什么地方就得失意。
   赌完,外出喝酒。喝完酒,阳阳要送我。
   “瞧你醉成这样,哪能还开车,我送你。”
   我把她拦住。她直把乳房往我身上挨,弄得我都有些意乱情迷了。
   “发什么骚啊?”
   “安生,有一段时间你没来找我了。”
   “我头疼得厉害,想回去躺会儿。”
   “要不,去我那里吧?”
   “你烦不烦哪!”
   “哼,我知道,你又有女人了。”
   “谁说的?”我头脑清醒了一点。
   “阿胜!你还不承认?”
   “他*的。”我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阿胜,还是骂我又有了女人这种说法。妖妖我还没搭上手呢。
   “你说,这会儿我上你那儿去,那骚货会怎么样?”
   我的女人很多,阳阳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阳阳完全没有理由吃醋。我和别的女人来往她并不介意,她害怕我爱上别的什么人。
   “你她妈少说两句!”
   “怎么?说句骚货就痛了?”
   我就讨厌女人婆婆他*的:“你**给我滚,在这儿喝什么干醋!要喝也轮不到你!”
   阳阳赌气甩开我,挽住老唐的胳膊:“今晚我住老唐家!”
   “爱住谁家住谁家!”
   我也硬梆梆地扔下一句,摇晃着钻进车门,发动轿车。
   华灯初上,刚下了一场细雨,街上湿漉漉的,街灯在地上昏成一片。我开车在中山二路疾行,在一个转弯处突然“嘭”的一声,右保险杠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我刹车,破口大骂对方司机,下去一看,却是我自己撞上了隔离礅。前保险杠撞落半边,右车灯被撞得粉碎。我往车上踢了一脚,准备继续驾车回家,却过来一个交警。平时交通堵塞没见他们有这么快的效率。
   交警是个很帅的年轻小伙子,他向我亮了一下他的证件,让我配合他的检查。我老老实实地站住。他叫我往酒精测试仪里吹气,然后说:“瞧,超出一千多倍。”我以为他在跟我说,抬头却发现他在和一个拿话筒的漂亮女记者说话,女记者身后是一台摄像机,正对着我们一阵猛拍。
   我笑了:“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到现场了呢,原来在拍新闻啊!”
   那年轻交警一脸严肃:“请出示你的驾照。”
   我掏了半天,找不出驾照,向他摊摊手:“忘家里了。”
   “还是无照驾驶。”他又向女记者说,然后撕给我一张罚单,“您的车我们暂扣,明天上午十点,带上驾照,到交警队接受处罚。”
   一个交警坐进我的驾驶座,很快把车开走了。
   这边,年轻的女记者拿着话筒,举向我:“您知道酒后驾车的危害吗?”
   “知道。”
   她却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您说说都有那些危害?”
   “您都看到了,撞车,被交警开罚单,被一个漂亮的女记者逮住采访。”
   “呵呵。”女记者笑了,“那您为什么还要酒后开车呢?”
   “那不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吗!”
   女记者点点头,大概对我这样的回答挺满意,看来这正是她所希望我说的。
   “那您以后还酒后开车吗?”
   “如果下次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女记者现场采访,我只好再配合一次。”
   这次,连围观群众都笑了。那个年轻的交警过来:“贫什么贫!还不快走,想堵塞交通啊?”
   我向他敬个礼,拦了辆出租车回我那窝。
   进门,我往我那屋摸。摸到门口,门锁着。我奇怪,我那门锁不是坏的吗?掏出钥匙捅半天,门一点动静没有。不捅了,门却开了。我站立不住,向里倒进来,扑在一个软软的身子上。
   “你喝醉了?”妖妖扶住我。
   “嘿嘿。”我傻笑。
   妖妖想把我扶到我那屋,却没有成功,只好把我放到她床上躺下。
   “怎么醉成这样!”
   我想贫两句,胸口一闷,却吐出一口污物来。妖妖躲避不及,被吐了一身。
   “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张口又吐。
   妖妖狼狈地站起来,不知所措。这个傻姑娘,一定被我吓坏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了她的床上,有一股好闻的女儿香若有若无地袭来,让人觉得沉静而安详。
   妖妖终于镇定下来,把我安顿在枕头上,用热毛巾给我敷额头,又喂我喝水。我闭上眼,任由她摆布,感到她的手指细腻而温暖。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她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一张毯子轻轻地搭在我身上。
   睡梦中,我又梦见了那片丛林,亚热带的阳光突然变得很温暖。阳光透过丛林照射进来,像姑娘的手,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脸。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7)
   “我——操——你——妈——”
   老唐站在露台,对着城市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高喊。没有回声,一切都无动于衷。老唐有些泄气,邀请我一起喊。
   “去,又不是我要结婚。”我懒洋洋地点燃一只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过来,面向老唐。
   “你**还有一点同情心没有?”
   “要不,结婚那天我帮你洞房吧。”
   “操!”老唐这个发音短促有力。他随即把一只脚搭上露台水泥栏杆,一用力,站了上去,身子在上面晃了晃:“我从这三十七楼跳下去怎么样?”
   “要跳上别处跳去,别害老子一个谋杀嫌疑。”
   老唐没有回答,他眯缝着眼,若有所思。那天阳光很灿烂,天空很蓝,老唐浅浅的发丝像浸泡在一片蔚蓝中,我看着他,纤毫分明。有一刻,我以为他真的要跳下去。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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