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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崇龛是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走向河边。
涪江就在眼前,不宽,约四五十来米。江边有一河堤,宽约二米,高约四五米。走在河堤上,视线就好了。一边是平坦的田地和崇龛镇,一边是涪江和涪江那边成片的田地。河堤两边的地里大多长着油菜。
走在涪江边上,有一艘渡船停在河对岸,船后有一处小篷,这是一艘铁皮船,可装载十多人。那船见河这边有人,便划了过来。船工60多岁,有几许绉纹。他问我一个人出来做什么?我说明来意后,他说上周有十几个重庆人来过,还有娃二,也是来看油菜花的,可惜昨晚吹大风,吹落了很多菜花,现在花很少了。
跨上了青杠坝的土地,这里和重庆其他农村不一样是土地的平整,大约有百亩左右的平坝,坝上的庄稼多数种的是油菜。沿着小路,走在油菜地中,那些伸向田坎的油菜技阻拦着我,它们不断地从我身上敕敕刷过。走在青杠坝上,没有想像中一大片油菜花轰烈烈地一窝蜂地入眼帘,这里的花多数已经凋谢。只有少许几块田地还浓浓地盛开着油菜花。
走在田坎上,田坎上被一丛丛野草铺满,野草上开着些无名小花,走在田坎上,老滑下来。我选了一处花开得较多的油菜地,就坐在田坎上,算作休息,也算是近距离地看油菜花。油菜的叶片色彩是丰富的,它的叶子有紫色、有粉红色、有黄色,每个颜色也都不是单纯的正色,就是粉红色也有深和浅的不同。油菜花、油菜发出的气味有些闷人,我感到有些头晕,感到有些倦意了,忽然想到躺在油菜地里多好。我便弯腰钻进油菜地,油菜地中,铺着一层花辩,像一床黄色的床单似的,在两排油菜之间,我慢慢地躺了下去,刚好可以睡下。我躺在油菜花花辩之中,我躺在黄色的床单之上。不过身后有泥块顶着,我懒得动弹,就这样撑着。可我的思绪老想着那不舒的泥块,我只好用手将背后的泥块去掉。
我放开四肢,我眼睛的上面是油菜的枝杆、黄黄的油菜花、还未饱满的菜籽,空隙处便是数不清几何形状的天空。躺在地里,并没有冷意,我又侧过身躺着。几只密蜂嗡嗡地叫,此声音的出现,让人耳朵里响起一种怪怪的连声,是一种在很寂静情况下出现的声间,感到这里很是悠远、安静。没过多久,远处有大人呼唤小孩子的声音,尾音拖得较长,这声音在这广阔的田野上四处展开,无边无际,传入我耳朵时大概是这呼唤的尾音了。此时,这里的空旷是无边无际,这是的寂寞也是无边无际。
我闭上了眼,慢慢入睡。大概只睡了几分钟时间,我爬了起来。身上沾着许多油菜花辩。我站在田坎上,拍拍身上的花辩和土。不远处的涪江上,靠这边的河边,一艘船、几张网围着几个正方形。有四个男女,蹲在船边端着碗吃饭。远处是村庄,村庄的上空一片平静,没有想像中的饮烟升起。我迈开大步,向涪江边走去。我要过江,回到城市去,去看那花花绿绿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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