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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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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4: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广东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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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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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开时。江南,也开始飘雪了。 ' p& I# c6 F/ F3 o6 o* P

, i& \5 a8 H; o, r花开的夜,风轻月融,蜇守在梅花溪畔,遥望天际一抹淡淡云径,守一轮明月,神思有一霎那间的恍惚。针刺到手指上,有一些疼。我木然看着指尖上慢慢渗出的一滴血,轻轻地擦拭在手里正在赶制的征衣上。一抹殷红在白色的锦缎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痕迹。我一呆,脑海闪过了一丝不安,长挑细琢,一朵梅花盈然绽放在眼前。轻红的花瓣,蕊却触目惊心地红着。 & r# H% v; o' e0 t

! e" K6 s- @' j& |( Q5 J2 F) |6 G/ ~我是梅仙,企图把自己遗忘在凡间。 4 L! Z. W: Q4 ?  w4 Q, e2 m( G6 B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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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庭修炼的日子,透过云端,遥望人世的爱恨情仇,痴男怨女,不免开始心猿意马起来。这个开始是我刻意要求的,所有的故事里,堕入凡尘皆为爱所诱,即使她们身为是神仙,事先被预订了过清心寡欲的日子。我是小仙,当然也未能例外,修炼了五百年,才初为人身,又修炼了一千年才得以入仙界。一千年在人间似乎是很漫长的岁月,于仙界也不过是弹指之间。心中存了贪恋人间的念头,仙界虽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云餐雨露,笑意嫣然,只有我,我竟然孤独。 9 o3 z  Y! P. c( n! B$ j

6 L- B8 j, s& g, L: a6 Y我还是一棵小小的梅树的时候,我依偎着一扇窗棂生长,隔着近乎透明的窗纸,我与他呼吸相闻。他的俊朗明晰的容颜,他的满腹锦绣的诗文,成了我赖以生存的养分。为了那个经常在我身边读书,感天吟风的男子,我不加思索,选择了堕入凡间。 * y* Y, {5 z2 ]( E&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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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水畔蜿蜒的溪径,梅花深处,我寻觅到这处僻静清幽的小木屋,这里,没有华丽的亭台楼阁,没有喧哗的街市,有的是爬满青苔的屋檐,暗香盈袖的梅花,还有青灯黄卷书香溢怀。偶尔,疏风吹落溪畔的一树梅花,如诗如雪,淡雅如斯,犹如走进一个梦幻的世界。 ( u  ], }( H3 @/ x9 ^

1 J& m+ U" @6 L& S0 p梅花落的时候,我遇到了刘郎。我无可选择。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4: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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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世轮回,又是几世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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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T! W. G0 V. N; K/ h# C初修炼成人身之时,我的身体羸弱如迎风翠柳,几乎是透明的,一缕细风就能令我弯折。我想忽视兄长凝蹙的眉峰,执意要遗落凡间,我的树身得刘郎雨露滋润,我的耳畔还丰盈着他的长夜吟哦,眼底还镌刻着他的身影,如何能舍?修成正果又如何?我的心已然遗落在飘着寒梅气息的小屋里。 4 J1 ~* Z2 b9 B" Y8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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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盈盈的泪花儿,兄长不语,我也默然。兄长执掌百花向来严明,我私入人间违逆天条,令疼爱我的兄长为难了。我站立在寒风中瑟瑟,人间有四季,天庭也递嬗鲜明,兄长会忘了我是梅仙,会忘了我生来就不畏惧寒冷,我娇弱的外表会牵动他每一根摇摆不定的心神,关心则乱啊! % z: f8 C; D4 l5 O1 |% W

  P- G6 C* `6 O( G5 i兄长慢慢转过了身子,我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轻轻偎依着兄长宽厚的脊背,想汲取最后得一点儿温暖,我的泪滂沱而下。不能再留连了,我后退了一步,坚毅的脚步慢慢地后退着,我看见兄长衣襟的下摆微微掠过一丝颤动,我的心亦掠过了难舍的颤栗。我走了……我的声音在天庭上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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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南的春来得早,此时还是冰雪晶莹,梅居金色的牌匾上还落了一层积雪。我绕着梅溪飘行着,凡人是无法看到我的,我的树身已经绽放了一些花苞了,小小的花苞在皑皑白雪里拱出来的点点殷红惹得人轻怜密爱。 2 N1 }4 h8 k6 p# O. \; Y2 Z, r- e# C

4 Q3 A# J3 v: T窗户里透出的晕黄的光线,把周围的雪花也染上了轻黄的颜色,他准是又在灯下苦读呢。我坐在梅枝上,静静地守候着那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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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梅花开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幻化成人形,我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契机,选择一个他能接受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我的机遇就这么来临了…… 9 v+ H0 h! g; E% {$ ~$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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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要出门访友,一夜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驿道上落了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真是老天助我。我早早等在他必经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他艰难地在雪地里走来了。我预先倒在路旁的一个浅沟里,装作是与家人失散了,又受了伤。 9 {+ G5 f  z# Z; e5 C7 R

+ S+ v( O! j% G* N4 g/ a6 A脚步声近了,又近了……我唉声哭泣起来,把雪白的斗篷掀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裙子,在银白的世界里我想我是醒目的。他听到了我的哭声,并且向我走来了,我的心怦怦地跳动着。 % q- S# g  L8 |

8 {; w) b" a4 J/ J9 u2 U5 K“小姐,你怎么了?” 0 z7 r7 H4 ?4 v* q

- b. @) K& e! R5 ?) k他在我身前一尺的地方站住了,焦急地询问着,果然是个谦谦公子,并没有近前动手动脚。我缓缓地抬起了头,满脸盈泪,抽噎着回答:“我想,我的脚可能是伤着了。”我的声音细小得若蚊子,又被间歇的哭声弄得断断续续的,他没听清我说的话,不得已 ,他又向前靠了一步,有点手足无措地连声说:“小姐,你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冰天雪地的,你怎么会落在此处,你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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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A6 b- L. {6 ~( C真真是个傻公子,我是梅仙,还怕冷吗?若不是这会儿时机不对,我会笑出来的。低垂着头,潋了潋心神,继续装出哀戚的神色,我仰起头,完全面对着他,没意外的,我看见他惊呆了,为我那绝世的容颜。   K5 {5 t" R" v2 n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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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能救救我吗?老父遭遣返乡,家母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又恰逢祖屋来报丧,祖母病故,我们全家连夜赶路,昨夜大雪,路途颠簸,我可能是在睡梦中被甩出了车外,昏过去了……”说到这里,我都被自己编撰的故事感动得悲戚起来,哭了个一塌糊涂的。那个傻公子听了越发的焦急起来,搓着手,连连说:“小生冒撞,敢问小姐伤到哪儿了?”“我的脚骨可能是折了,一动就钻心地疼。”这可不是假的了,我当时可是忍着剧痛弄伤了脚骨的。 : |5 Q- a& E; T# Z* y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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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这个冬季的早晨四周冷清清的,除了我们两个,连一只过路的小兔子都找不到,他在犹豫。我懂刘郎的犹豫为着什么,陡然遇到我这个可怜的女子,他的权衡,他的犹豫不正是他正直的品性的体现吗?我在等他做决定。 * i. @/ {, _9 [4 e

) p2 @8 k  {: K  u/ w) k/ K' b/ J“小姐,你随小生回府将养,等伤好了,我再帮你寻你的家人,你看这样好吗?” * t$ Q+ ~- `  h5 {$ q% {- F6 `

  o- W# G+ `5 |7 d$ Y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怕他看不见,又使劲点了一下头,羞怯地轻声说:“可是我不能走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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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v3 ?' L“你看我都急糊涂了,大雪天让我上哪儿给你雇顶轿子去?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怎么办?我……能背着你吗?”他越说越结巴了。 8 o% A. V9 W$ M2 A$ v

. z# s, s. g8 O“有劳公子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4: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三) ) t& ~9 w  A- W/ r  M5 d- o% w

, j( p; f" i8 k, n2 K% ^+ q我在刘府住了下来,刘郎给我请了郎中,又安排了丫鬟侍候我,养伤的那段日子他每日必亲来问候,我的脚伤很快就痊愈了。我不再提及回乡的事,他也就不再询问,下人们悄悄地流传着少爷要结婚了,府宅莫名地陷入了一种祥和的气氛当中,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我们交谈的话语不多,没人的时候他就定定地瞧着我,我读出了他的痴恋,我放心了。 . J3 |/ l; R/ ^& U5 S: N

  U9 Q- `  J5 b" E0 g  }+ ^+ [# e婚礼是在桃花开的时候举行的,洞房花烛夜我的冰凉的体温惹出了他更多的呵怜,他紧紧抱着我,用他的火烫的心和火烫的身体,我几乎快被他融化了。 , D. c9 k( f' w5 _5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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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无穷无尽的,多少个夜静更深的时候我想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我的兄长,可惜兄长不曾出现。人间的世道很乱,很多的百姓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战争的硝烟不时燃起。婚后不久,刘郎就被应征边关了,虽然他不过是一介书生。凡间有凡间的无可奈何,我看过千年,早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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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a3 M3 D& t" r0 z. U他不在的日子,我的思念漫无边际地扩散开来,我企盼他的归期,我想象了若干迎他归家的方式。我将为他弹奏一曲,且于梅花深处悠然轻舞一曲,流水弦音袅绕我幽幽的爱慕,水袖长舞,舞出你对你的思念,清绝弦音绕梁之处梅花纷落,我的舞影随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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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再落的时候,刘郎就该回来了。拾起朵朵落花,执一支素笔,为他写下我最深沉的思念,轻轻的托于流水,静静的随水飘去。梅花纷落愁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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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r5 _; i1 p5 `. _许多个落寞的夜晚,我为他挑亮一窗明媚月色,盼他袭一纱月辉,于寒夜踏石而来,轻拥我入怀 。我只期盼那一天会早些来到,那一天我的忧伤不再,那一天你欢乐开怀,与你携手梅轩,静静的陪你一起朝看花开,夕看流岚,夜赏流萤……忘却所有的烦恼,过平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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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t5 k8 I( i+ i# l此时的万里江山都熟睡了么? 还有多少心若采薇的女子在暗夜的深处挑着征衣?又有多少的相思戳破了手指, 鉴别着长城内外的热血和饶指柔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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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3 X% B  C) J; E爱一个人,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4: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四) , t( O( {2 n2 A" L+ U: j+ \6 f

8 D, F. ?" }9 a$ z, w梅花开得娇艳艳的,满树满庭,落花随处飘飞,我的心无端地暗沉着,这里蕴含着什么征兆吗?我一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我早无法力,边关和家园对一个羸弱的女子何止是千难万险? ! F" t- h7 ~6 ]

! t+ K! I6 C6 R* Q! p4 G$ d那日,堂上的燕子带来了刘郎战死的消息,再多的眼泪也无法削减我悲痛的苦楚。神仙又如何呢?在跨越生死的离别面前,一样的无可奈何。我已经心如死灰,守在江南的旧居里打发华年。冬令的幽冥啼响,我的痛苦地辗转在梅花里,梳妆台上落下了我的第一根白发。 ! _6 g2 _6 Q8 a* g
神仙也会老么?随它去吧,我不在乎。我看着第一根白发苦笑的时候,我的兄长来了,同来的还有戴着面具的新入仙道的小仙们。 0 \/ F4 T- t# L* l# j0 k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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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回去吧。”兄长严厉的话里带着疼惜。 + a% w1 Y/ ^! m) h' ]% d

3 R% V+ v5 Y& ~  P$ P“不,我要等刘郎转世回来。毕竟,我还是仙体,还有等待不是吗?”我笑着回答。记不得我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我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脸上。笑的时候,我的心里掠过针刺般的痛楚。 / s7 M8 p' E* n& H! h

. e/ b+ O4 t9 ~$ Z& n0 ?6 }# s8 \“梅娘。” 兄长欲言又止。“小仙们,把梅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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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h9 Q- f' t4 h5 T% d兄长毕竟是神,不可触犯的神。人与神的区别,莫非就是多了一份无情吗?我冷然地看着他们,没有人动,小仙们是为我固执的守候感动,还是顾忌我是百花神的妹妹,我无从得知。空气瞬间冷冻了,我的目光来回的逡巡,那是什么?一双躲在面具下的眼神,异乎寻常地熟悉,那目光在惶惑地躲藏,他在躲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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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7 H9 c3 f/ A9 Y7 C心里猝然冰凉,我发现我在发抖,心慌地走过去,脚步竟有些踉跄,无端地,比当年走入天宫受玉帝册封入仙班时还要心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扯住一个小仙的衣袖,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试图甩开我。我死死地抓住他,他背过脸去,努力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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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看我么?刘郎。”我柔声问道。 ( U& I& n8 G; _: J& ^* a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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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样的寂静。我回头瞥到了兄长眼中的心疼和不忍。我颓然松开了手。小仙的衣袖里落下一块白色的帕子。帕子的边上有撕过的痕迹,洁白的底色上,绣着一朵轻红的梅花,柔美而安详,而花蕊却触目惊心地红着。 1 \7 O) l1 h7 H& n! S%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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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刘郎未死。我凄凄地笑了。原来兄长不是不来看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再度凄然微笑。仙道,对于一个凡夫俗子的诱惑,我清晰,我明了,我只是不明了世间的情竟然如此的廉价!人入仙道,原本比其它生灵要容易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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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甚至无泪。爱一个人,真的会有什么让人无法忍受……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4: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4: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四楼发错了,接到来- w$ ]- d9 P, C! M2 w' T' K&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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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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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告兄长让我和梅轩做最后的道别,兄点头默许了,道别?我该和谁道别呢?我转身进了内房,不再看他们,我已无任何留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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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k: ^% h+ A) D/ Q: c人会死,死而落入轮回。而自杀的神仙死后只能入魔。魔道无心,也不再有痛楚。人间也不会再有梅香。 6 b7 K3 n! x. C2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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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落,我入了魔。
发表于 2008-1-19 14:40:3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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