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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这篇文章是我读书的时候写的,发表在2000年5月26日的潼南报上,后来被潼南电视台拍成了电视散文,很遗憾的是,我没有得到电视散文的碟片。[s:255]读书的时候, 妈妈最喜欢听我给她念文章,无论再苦再累,只要听到我念写她的文章, 她就会高兴得像个小孩似的,不停地手舞足蹈,仿佛所有的疲劳和辛苦都一扫而光,仿佛我发表在报纸上的文字是妈妈今生最大的骄傲[s:252]。今天是母亲节了,我把我的文章再读一次给妈妈听, 希望妈妈在劳累中得到一点慰藉,祝妈妈天天开心, 身体健康[s:288]
水缸
厨房的门边放着一口四四方方的大水缸。几十年来,不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缸里的水总是满满的。
水缸是妈妈盛装希望的地方。每天,妈妈总是把一汪清澈的祈愿倾进缸里,祝福着家人。舀水的瓢浮在缸面,测着日子的深浅。
听奶奶讲,即使是以前青黄不接、无米可炊的时候,缸里也始终有水。而现在妈妈老了,历经风霜的皱纹写满了脸庞,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弯了腰,但缸底却一直没有露出来过——高高的水位象是标示着母亲对生活期望的高度。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母亲挑水的样子:她从家里大老远的来到井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扯好两桶水,再咬着牙关挑回家。那晃悠的水桶,颤抖的双脚,蜿蜒而又笔陡的小路记录了妈妈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的艰难。特别是雨天,妈妈更是举步维艰,一步三滑。妈妈的脚趾象树根一样牢牢地抓住地面,双手紧紧地护住扁担,嘴唇似乎都快要咬破,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淌,身体也几乎与地面倾斜为60度。可是不能行走的妈妈还得牢牢地抓住旁边的柏树Y,或者死死地拉住桑树条才能前进......我泪如泉涌,心如刀绞......
妈妈终于把水挑回了家。水一桶桶地倒进去,再一瓢一瓢地舀出来。妈妈不仅用缸里的水为我们煮饭、洗衣,还用它和着猪料精心喂养着仔猪。看着猪儿一天天长大,我们的学费就有了希望,而母亲所有的劳累和痛苦都在这微小的收获中一扫而光。猪卖了以后,换来一叠或多或少的血汗钱,但妈妈舍不得买一件衣服,买一双袜子,而是把这笔钱全部用来给我和弟弟交学费。每当想起这些,我心里就涌起一阵又一阵无言的感动。
一次,我在饭桌上对妈妈说:“妈,我觉得你煮的饭最好吃。”
妈妈诧异地说:“那才怪了,不是一样么?”
我接着说:“妈,因为我们缸里的水最好喝。”
妈妈听后,只是淡淡地一笑。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妈妈的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确,我觉得缸里的水最好喝,因为在妈妈一挑一倒一舀之间 ,这水应经不同于别的水了,它是我断奶后的又一种营养,同样散发着妈妈汗水的芬芳。
工作后,想到妈妈挑水那样劳累,我便从自己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一部分给妈妈买了一台抽水机。妈妈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家也马不停蹄地忙着丈量水管的长度。妈妈说:“不应丈了,大约100米。”
大家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脚步就是尺子。”妈妈自信地说。
是呀, 几十年来,妈妈的脚步反反复复地丈量着这块土地,同时也丈量着这充满希望的日子.......
如今,水缸还在老地方,同妈妈一样,还在重复昨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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