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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在书上看了这样一个凄婉的故事:
" L) V9 n8 C% T2 i* m: s7 V男孩和女孩不顾家里的反对,誓死相爱并要在一起。他们私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租了间小公寓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一天他们住的2楼发生火灾,男孩正好下楼买烟,回来走到公寓下已经见家里火光冲天,女友被困在了里面。他发疯一样的要冲上去救她,被下面的火警抓住说2楼的通道已经上不去。他挣扎着脱身开始顺着水管往上爬企图去救她。女友巴在窗口敲着玻璃嘶喊着叫他下去,他全然不顾一直往上爬。突然上面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只感到身体往下坠落。等他醒来的时候,医生说,他的女友被炸死了。
1 H0 z y# m/ K" |# ^他回到了他背弃的家乡,两年后娶了个中学老师结婚。6年后有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奇怪的是六年来他常常做同一个梦,梦见死去的女友披头散发满眼恐惧站在他的面前大声喊着“着火啦着火啦”。每次他都会被惊醒,满头大汗,然后一根接一根的烟,一直抽到天亮。而每次他都对身边的妻子抱有愧疚,因为他一直无法忘记死去的她。有一天夜里,他又梦见了她,这次她依旧急促的喊着“着火啦着火啦”,然后轻轻一声叹息,看了他一眼,幽怨的转身,他看见了她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他又一次惊醒,竟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唤醒妻子,带上两个孩子,连夜迅速离开了居住的公寓。第2天报纸登载,他所居住的公寓,昨晚发生瓦斯爆炸,除了他一家四口,无一人生还。而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梦见她。: O5 ?4 e! l: r% J" s$ t
故事讲完了。
& B3 M4 \; s+ J0 D! q) }9 F* Y我问身旁的刘刘精彩么,他没有说话。电影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刘刘说电影马上开始了,我摇着他的胳膊,歪着脑袋问他,你知道故事里的那个死去的女友在他梦里最后一次叹息为了什么。刘刘说她想告诉那个男人,她要走了,她会在来世等他。我睁大眼睛望着刘刘,眼泪一下流出来,扑过去紧紧抱着他说,假如我先死了,我一定会在来世等你。来,亲我一下,留下你的记号。刘刘哈哈的笑起来,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来世一定是我等你”。
3 I* n5 j. I4 t1 r3 _那天夜里,我们在黑暗中做爱。窗外是肆虐的大风。窒息般的激情和欲望汹涌而来,我感觉到灵魂深处快乐的叫喊。过了很久,我蜷缩在刘刘的臂弯里很小声的给他讲我从小和养父养母一起生活的经历,告诉他假如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他,我会多么寂寞。我一直这样相信宿命,从第一天和刘刘相遇,我已经在心里盘算和他将要发生的故事情节。欣喜的,狂热的,躁怒的,胭脂盒和婚纱照,我总是心事重重。常常摊开刘刘的掌心,研究那根玄妙的爱情线,像个巫婆一样煞有介事。有些男人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不会忘掉我。刘刘却不一样,他总是沉静中带着尖锐。很少有男人有这种东西了。很多都已经沦为这个商业社会的动物。我很小心的总进他的世界,找寻惺惺相惜的默契。我们都像蝼蚁一样寄生在这座城市中,那仅剩的一点点的真纯冷不防就会被辗碎在欲望的海洋里。我是脆弱的,我需要爱情这唯一的信仰来支撑我。我问刘刘,你爱我么?他回答说,爱。
! E/ X+ \9 F& ^7 c! P+ X- P我们都开始自由,当我们确定相爱的时候。刘刘依旧落拓不羁,却很努力;我依旧安静中藏着野性。我让刘刘永远只能穿系鞋带的皮鞋,刘刘叮嘱我永远要为他留着长发。我们一起去普陀山拜佛,求了根签,老和尚说我财运亨通,我笑的很干涩。9 h& J& t3 |8 Z& v
刘刘和我工作的地方相隔两条街,我在公司21楼的走廊可以望见他的办公大楼,还有车水马龙和满眼的繁华。午饭后我常常会站在走廊上,开着窗户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想我。刘刘说想,然后说好忙,匆匆的挂了电话。风吹进来,闪着光泽的长发一下乱了,一根根飞起来,如同障蔽一样遮住了我看风景的眼睛。我竟然有了剪掉它们的念头。敏感的心总是在瞬间感觉到疼痛。
$ H! x' K9 x6 |% _刘刘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对我利索的短发感到诧异。他说女子蓄发和剪发都是为情所扰,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冲动,不过这样也好,再也不会因为我的粗暴扯到你的长发弄疼你。呵呵!他坏坏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在天桥上追打他,追着追着,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我,撩撩我的短发在我耳边轻轻说,小妖精,来世我还爱你。/ O+ Y% g8 C3 ?
故事情节顺利继续的时候,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感到不安。太聪明太敏感的女人可能最终免不了一壶浊酒两行清泪一世孤单。当刘刘第一次跟我提起父母要他去美国读MBA的时候,我头也不回的跑出他的视线。很久以前,我带着满身的刺靠近这个男人,我感激他没有拔光我的刺也没有让他自己丢失锐气,我们身心碰撞的时候,我真的相信他是配合我命运的齿轮出现的那个男人,那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撼动了我所有的神经。但我怎么可能为了他去企求尊严和诺言。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我们无疑是这个宿命的棋盘上两颗无助的棋子。. f: P& d. Y z* x/ P8 D
刘刘一次次的给我电话告诉我,他不会去美国,不会离开我。我在电话这头能感觉得出他内心开始挣扎。刘刘的妹妹两年前得红斑狼疮去世了。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受过良好教育,没有良好家庭背景的孩子,他的父母一直在反对我们的交往。一年半来,刘刘没有带我去过一次他的家。他父母希望唯一的儿子能有个完满的婚姻。在他们看来,我不是和刘刘一个世界的,只有刘刘去了美国,他们就能手刃这段感情。
3 s @! E2 i, |0 W0 q& a2 J刘刘的电话渐渐来得少了,我预料到一切将要结束。我从来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里的一切变数来势汹汹的朝我袭来,卷走我的所有。聪明又如何,到今天我都不能知道我这样一个渺小生命的来历?也只能让自己的一颗心慢慢苍老直至变成一块硬石。我一直没有告诉刘刘,那天在普陀山,老和尚说我财运亨通之外,还告诉我身旁的那个男人不会是我的。一切都是命定!
+ D* l8 x6 y$ {' j# h! a1 O) N我收拾了东西,没有告诉任何人,离开了刘刘和这座城市。坐在飞机上,我脑子里反复想着那天给刘刘讲的那个故事。死去的人可以入梦约定,那么活着的人呢?我突然想起刘刘在我耳边说,来世一定是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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