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故事《偶像万万岁》

花开满东楼

第八章 《学生的闪光点》

     中午1点，苏佳芮刚走近体育馆的门口，就看见文君华站在大门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苏佳芮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我可是如约而来了，你打算给我看点儿什么呢？”
     文君华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用手朝着体育馆的大门指了指。
     体育馆的大门没打开，但也没关死，而是敞开了一个约30°的门缝儿。苏佳芮走到门前，把头凑过去一看，体育馆里有二十多个学生正热烈地讨论、比划着什么。
     文君华小声地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学生，那个穿着黄色T恤，个子高高的女生叫段雪曦，是我指定的班长。”
     苏佳芮看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他们在干嘛？玩游戏还是在排练节目？”
   “他们在排练一出话剧——《雷雨》！”
   “《雷雨》？你让他们排练的？”
   “我只是安排了任务，演员的选择和具体的排练都是由段雪曦在负责。”
     苏佳芮边看边问道：“你让我来就是看他们的排练和演出？”
     文君华点了点头：“你看见了，没有老师的监督和督促，他们不照样做得很好吗？只要给他们设定相应的目标，再注入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们一样可以变得很专注、很投入，他们也可以做好每件事情，我正在尝试把这种新颖、生动的理念和模式，逐步引入、移植到他们的学习当中去！”
   “嗯，有道理……他们的确是非常认真和投入，你看不管是排练的，还是边上儿围观的，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没一个偷懒的！”
   “那我们就进去，看得更清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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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华推开门，两人一同走进了体育馆。
     段雪曦扭头一看是文君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文老师，你来看我们排练了……”
     段雪曦又瞅了瞅文君华旁边的苏佳芮，声音立刻降了八度：“……还有……苏老师……”
     文君华微笑着说道：“我很欣慰，没有老师的监督，你们一样表现得很好！为了提高我们这次的演出质量，老师特地给你们找来了帮手！现在我正式宣布，苏老师将担任我们此次话剧演出的艺术和舞台指导！”
     苏佳芮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想到文君华会有这么一手，若不是有二十几双学生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苏佳芮几乎就忍不住要叫了起来。
     文君华又马上鼓动起了学生：“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对苏老师的加入表示欢迎啊！”
     学生们对着苏佳芮热烈地鼓起了掌。
     苏佳芮也赶紧微笑着点头致意，借此迅速地调整了一下心绪和表情。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指导吧，同学们都表现得很不错，我只是……利用自己的一点专业知识来尽力帮助大家，希望能让你们的演出更圆满、更完美！”
     段雪曦笑着对文君华说道：“文老师，你还不知道吧？姗姗把上次你教我们的拍掌进行了重新设计和编排，都已经变成一种舞蹈了！”
   “哦？真的吗？”
     段雪曦对着彭珊珊一招手：“姗姗，还不来一段？”
   “好勒！”彭珊珊微笑着，两眼放光地走到众人中间，摆出一个优雅的开场动作，然后开始了个人的表演。
     文君华惊奇地发现，彭珊珊除了手上的拍掌节奏外，还加上了一定的的跺脚节律和身体的摆动，把一个简单的拍掌组合变成了一套完整的形体舞蹈！
     文君华笑着看了看苏佳芮：“除了拍掌的节奏，其余的可都是她自编自创的！怎么样？我的学生不错吧？”
     苏佳芮一边点头一边由衷地赞叹道：“不错！真的很不错！”
     苏佳芮忽然灵机一动：“这样吧，让他们自己先排练一下，你怎么也得让我再观察观察，我才知道该怎么去指导他们呀！”
     文君华点了点头，对学生们说道：“大家保持刚才的热情和状态，继续进行排练！我和苏老师研究、讨论一下，再确定后面的排练工作。好吧，大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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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华和苏佳芮走到体育馆的观众席上坐了下来。
     苏佳芮嗔怪地说道：“喂，文老师，你……”
     文君华笑着一摆手：“你别忘了，昨天就说好的，我叫你佳芮，你就该叫我君成！”
     苏佳芮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文君成先生，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出决定？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
   “我要是昨天告诉你，你一定会在那儿考虑老半天，所以我干脆就在学生面前直接宣布了，也省得你再犹豫不决！你看，你不是已经欣然接受了吗？”
     苏佳芮咬了咬牙：“行！算你有办法！”
     苏佳芮看着下面的学生，又犯起了难。
   “可是，虽然我答应你了，可我以前接受的是声乐和舞蹈方面的专业训练，而话剧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舞台艺术，它会用到文学、音乐、舞蹈、美术很多方面的艺术手段，我怕…我帮不了你多少啊……”
     文君华轻松地笑了笑。
   “你想得太多了，这又不是要对外售票公映，我们只是借用这种形式，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以此实现我们的教学目的！当然，既然要做就要力争做得更好、更专业！简单地说，就是运用你的专业知识去指点和引导他们，让他们既能自由发挥，同时又能体现出一定程度的专业素养！如此，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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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曦拍了拍手，将学生们召集到了一块儿。
   “大家都过来！快过来！我再叙述和强调一遍《雷雨》这出话剧所反映的历史背景年代和蕴含的深刻人生意义……它反映的是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旧中国正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这一历史时期，国家内忧外患，无产阶级正在萌芽发展，人民革命的浪潮前赴后继。
     《雷雨》所展现的就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周鲁两家八个人物，由于血缘纠葛和命运巧合而造成的矛盾冲突。它是人生的一幕大悲剧，也是命运对人的残酷作弄！所以，大家一定要深刻理解并领会它的意义所在，才能深入角色，由内而外地去解读和表现角色，明白了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明白了！”
   “那我现在就开始人物角色的分配和安排，被分配到角色的同学，一定要记住，不管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都是整个班集体所赋予你的重任，一定要去仔细地品读和领悟！大家把剧本都读完了吗？”
     郭晨阳一边翻看着剧本一边回答道：“快完了！就快完了！”
   “那我开始宣布每个人物角色的安排，雷文静，你来演鲁侍萍这个角色！”
     雷文静吃了一惊：“我？演鲁侍萍？”
   “在我们当中你的文笔最好，最具有文学素养，对文学作品的理解也最到位，鲁侍萍这个人物的命运变迁和内心世界很复杂，跨度也很大，由你来演是最合适的！”
     段雪曦又看了看郭晨阳：“郭晨阳，你来演周朴园。”
     郭晨阳吓了一大跳，合上剧本惊讶地说道：“什么？不会吧！我能坚持把它读完就很不错了！你还让我去演？”
     段雪曦笑了笑：“周朴园是戏里的一家之长，你在我们班不但年龄最大，个子也是最高的，这个角色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况且我也想通过这次的演出，让你去挑战一下你心里面一直认为的不可能……怎么样？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敢！”
     郭晨阳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韩耀林演周萍，叶嘉伟演鲁大海，张浩凯演周冲，徐鹏演鲁贵，四凤嘛……”
   “我！我！”彭珊珊笑嘻嘻地举起手，“我演四凤！”
     段雪曦看了看彭珊珊：“你不行！你不合适！”
     彭珊珊一听便傻了眼：“为什么？我到底哪点不合适啊！”
     段雪曦皱了皱眉：“你和琪琪一样，都太嗲！一看就是城里面的富家子女，哪点儿像下人的孩子！四凤还是由……雨涵来演！”
     彭珊珊沮丧地一跺脚，嘟起了嘴。
     周瑞琪嚷了起来：“什么呀！我都没说话，躺着也中枪啊！”
     刘雨涵则兴奋地冲着彭珊珊和周瑞琪做了个鬼脸。
     杨彩艳问道：“阿雪，那蘩漪这个角色由谁来演呢？”
     段雪曦一歪头，俏皮地说道：“蘩漪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也很丰富，这么有挑战性的角色……当然由我来演了！”
     彭珊珊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主要是你看起来就像个阔太太！”
     学生们都大声笑了起来。
     段雪曦脸一红，赶紧制止道：“别听她胡说！好了好了，都别笑了！刚才分配了角色的演员都来说说看，你们对角色的理解和认识，就从我先开始吧……”
     段雪曦清了清嗓子：“……蘩漪虽然是周朴园的老婆，但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对于封建生活的阴沉气氛和精神束缚是难以忍受的！她并不害怕周朴园，相反，她非常想要摆脱这一切！从这个角度来说，蘩漪其实也是一个追求独立、自由和解放的新女性代表！”
     雷文静说道：“那我来说说我对鲁侍萍这个角色的理解吧，鲁侍萍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短暂的爱情，不过在封建社会的大气候下，这段爱情很快就破灭了，尽管她投河被救，但并不能阻止她的人生走向悲剧！她一生扮演的都是一个下层妇女的形象，但悲催的人生并不能掩盖她的善良、自尊和刚强，她正是依靠这些才走过了人生中最艰苦、最黑暗的那段时期……我觉得这些都是在表演中需要特别去领会、把握的东西！”
     叶嘉伟说道：“鲁大海这个人物不复杂，作为工人阶级的代表，他痛恨那些资本家，面对以周朴园为代表的资本家，他也敢作敢为，在他身上重点要表现的是他的质朴、坦诚、坚定和勇气！”
     韩耀林说道：“我觉得周萍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从他的内心来说，也很想摆脱封建家庭的那种压抑和父亲周朴园的威慑，他和后母发生了关系，但后来又爱上了四凤，就说明他喜欢的是四凤身上的那种生气与活力！但是他并不具备鲁大海的坚定和勇气，面对自己的悲剧人生，他没有反抗，只有逃避，所以最后才会选择以自杀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
     张浩凯接着说道：“周冲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在周家他的年纪最小，受到新文化、新思想的影响和熏陶也最多，所以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到太多封建文化的束缚。不过他对于封建文化、制度的危害性好像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和理解，他更多的是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面，所以他也注定了逃不出悲惨命运的魔掌。”
     刘雨涵说道：“四凤嘛……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充满了青春与活力，但她毕竟也是一个下人的孩子，没有接受什么先进的文化教育，对于封建文化、制度危害性的认识，比起周冲来更不如！否则她就应该主动选择周冲，而不是和周萍走到一起！我觉得扮演四凤，就是重点要掌握好事实的真相对于四凤的沉重打击这一戏剧性的变化！”
     徐鹏干脆地说道：“鲁贵就不用多说了吧！他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物，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有钱人，演他最容易了！”
     段雪曦看了看郭晨阳，郭晨阳还在傻傻地看着剧本。
   “郭晨阳，你也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待周朴园这个角色的？”
     郭晨阳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怕我说不好啊！我觉得……周朴园这个人吧，就是一个十足的资本家！为了赚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很多人的性命，又狡猾又虚伪！但是他个别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留恋之情吧，当然，后来又好像全都不在乎了……”
     段雪曦笑着说道：“你看，你不是说得很好吗？我相信这次的演出，你一定会演得很出色！来，我们为郭晨阳刚才的表现鼓掌！”
     学生们一边笑着一边为郭晨阳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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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佳芮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学生们的排练。
   “诶，我发现段雪曦真的很有组织号召能力！你才来没几天，是怎么选中她当班长的？”
   “其实也不难，我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发现她做事的思路很清晰，说话也能说到点子上，最重要的是，她说什么其他同学都会照做！这不就是一个领袖应该具有的素质能力吗？”
     苏佳芮紧紧盯着彭珊珊的身影。
   “还有刚才跳舞的那个漂亮女生，叫什么……姗姗的，她也很有特色！热情、开朗、表现欲望很强，以我的专业判断，她一定接受过专门的舞蹈训练！普通人是没有这样的灵活性和韵律感的！”
   “你说得没错！她接受过十年的舞蹈训练，所以才会让你一眼看中！不过……这个女孩子有时候对人也太热情了一些……”
     苏佳芮看着文君华，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怎么？你受不了了？她可是个hot girl！特别是那双眼睛！”
     文君华笑了笑：“你别胡说了！她可是我的学生！在我们班像她这样有才艺的学生还多着呢！你看，排练的这几个演员，每个人都是有特长的。”
   “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识一下！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要用演话剧这种形式，来提高他们学习兴趣的？”
   “或许这种形式和手段并非是我首创……现代社会，学生所背负的升学压力实在是太重了，在他们眼里，学习就是枯燥的、被动的，甚至是痛苦的！哪里还有什么兴趣和动力？我就是想通过这种新颖的形式，让学生感受到一种新鲜感，增强他们的参与意识，让他们感觉到原来学习是可以很快乐、很轻松的！然后，他们就会自动地带着兴趣和动力投入到学习当中去，我们还需要给他们施加什么压力吗？”
     苏佳芮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对这个班一定是充满了信心，对吧？”
   “对！通过这次的演出排练，他们对于《雷雨》这篇名作的认识和理解，已经有了质的突破！还会有人说看不懂这篇课文吗？我想……《雷雨》这堂课我已经不用再上了！”
     文君华说着又把头凑近了苏佳芮：“你看，有了我，你以前的寂寞、苦闷日子是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苏佳芮脸一红，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看有了你，我的奔波、忙碌日子才刚刚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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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郭晨阳和王亚超从卫生间出来，在教学楼的走廊上边走边聊。
   “我昨天请了假，听说你被叫去排练话剧了，感觉怎么样？”
     郭晨阳轻松地说道：“还行吧！挺好玩儿的！”
   “听说你演男一号周朴园，韩耀林那个忧郁男演男二号，把叶嘉伟那个大帅哥都挤到后面去了！”
   “演戏不能光看外表长相，还要看演员的内在精神气质和人物角色是不是尽量匹配！”
     王亚超闻言吃了一惊：“哟，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文绉绉的话了？”
     郭晨阳笑了笑：“这不是我说的，是昨天排练的时候，段雪曦和雷文静这么说的……”
     郭晨阳停下脚步，一只手环抱在胸前，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
   “……你还别说，昨天中午折腾了一个小时，我对这个《雷雨》的理解通透多了！换了以前我肯定不知道里面在讲些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称得上名篇大作了！”
     王亚超一拍郭晨阳的肩膀：“行啊！看来你挺有收获的嘛！”
     正说话间，高二七班的石晓东和刘焕杰迎面走了过来，郭晨阳似乎并不想搭理石晓东，把头歪到一边，假装没看见。
     石晓东见状冷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道：“郭阳，听说你昨天去搞演出排练了？这么有意思的活动，你也不说出来让我们乐一乐？”
     郭晨阳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个小游戏而已。”
   “你们班几十个人在里面那么大动静儿，还说是小游戏？诶，听说你们排练好了，还要在学校公映的，是不是啊？”
     郭晨阳依旧淡淡地说道：“看情况吧，到时候再说。”
     刘焕杰在一旁开了腔：“你们这个新老师挺逗的，还让你们玩这种游戏？”
     王亚超没好气地接了话：“你懂什么！这叫体验式学习！”
     郭晨阳实在不想再和石晓东说些什么，拍了拍王亚超。
   “我们走，我把昨天的上课笔记拿给你看看。”说完便向教室走去。
     石晓东在身后嬉笑着大声说道：“郭阳，别走那么快，我得提醒你，别在里面越演越软！我怕到时候你进不了田径队，只能进文艺队了！”
     石晓东说完和刘焕杰一起大笑着扬长而去。
     郭晨阳愤怒地转过了身，咬牙握紧了拳头：“石晓东！你……”
     王亚超一把拉住了郭晨阳：“算了吧！别去和小人一般见识，他从来都是这样，你就别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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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课间休息，周敏把何先强拉到了教学楼下面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说文老师还会不会追究咱俩的事儿啊？都过了几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赵老师没把咱俩的事儿告诉他呀？”
     何先强撇了撇嘴：“肯定说了！她哪有不说的！大概是文老师不想再追究这事儿了吧？这毕竟是他接手我们班之前发生的事儿。”
     周敏点了点头：“那就最好了，怎么看文老师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不过，以后咱俩还是离得远点儿比较好！”
     何先强忙不迭地问道：“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要再被人看见咱俩在一起，你以为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何先强无奈地低下了头：“好吧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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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耀林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揣摩着周萍这个人物角色的内心世界。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长发披肩，额前一排空气刘海的漂亮女生，一边走一边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韩耀林停下脚步，痴痴地看着这个女生，一直到女生走到自己身边才轻声地呼唤了一句：“雨薇！”
     女生似乎仍然沉浸在书里面，头也不抬地继续向前走去。看着女生离自己越来越远，韩耀林终于忍不住转身大声叫道：“汪雨薇！”
     汪雨薇停下脚步，合上书本，转身见是韩耀林，含蓄地笑了笑，却没说一句话。
     韩耀林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
     汪雨薇扬起手中的书本，笑了笑。
   “是曹禺的《雷雨》，你们都在排练这出话剧了，我也想好好学习、研究一下这篇名作，看看它的精妙和伟大之处。”
     韩耀林惊喜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在排练这出话剧？”
   “这事儿哪能藏得住啊！再过几天，可能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韩耀林傻傻地说道：“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我们都排练得很努力……对了，雨薇，你知道我在里面演什么角色吗？”
     汪雨薇笑了笑，等待着韩耀林自己回答。
     韩耀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演周萍，他们说我有一种忧郁的气质，挺适合……演这个角色的。”
     汪雨薇捂着嘴笑了起来。
   “如果排练效果好的话，两个星期后我们就要在运动场的主席台上面公映了！到时候……你会来看我的演出吗？”
   “我……”汪雨薇迟疑着刚说了一个字，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汪雨薇想了想，对着韩耀林莞尔一笑。
   “你一定要好好演，知道吗？”说完便转身匆匆向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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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与何先强踩着铃声小跑着向2楼走去，刚冲上2楼，就撞见了王启舟。
     王启舟板着脸叫住了两个人：“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周敏与何先强忐忑不安地站到了王启舟的面前。
   “刚才你们两个在楼下那个角落里面窃窃私语了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啊？”
     周敏红着脸，低着头没说话。
     何先强辩解道：“没……没干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干！”
   “没干什么……那还要跑到僻静角落里面去？一看就是没说老实话！”
   “王校长，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王启舟挥手打断了何先强的话：“好了，暂时不跟你们说这个了。我刚才从楼上下来，每层楼的走廊都有很多垃圾，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是怎么搞的，连身边的环境都不爱护……你们两个，去把这几层楼给我打扫干净。”
     周敏抬头叫了起来：“啊！又不是我们扔的垃圾，为什么要叫我们去打扫啊！”
     王启舟眼睛一瞪：“我没说是你们扔的垃圾！我只是安排你们两个去把垃圾清扫干净！怎么，还不情愿是吧？那就到我办公室来，把刚才你们在楼下角落里面说的那些悄悄话再对我说一遍，怎么样？”
     何先强赶紧用手碰了碰周敏，笑着对王启舟说道：“好吧好吧，我们去做就是了……”
   “别偷懒儿！下节课我可是要来检查的，做得不好就重做！”
     王启舟离开了，周敏生气地一拍何先强的头。
   “看吧，我都说了，两个人走到一起，就没好事儿！”
     何先强耸了耸肩：“好啦，我都陪你同甘共苦了！去拿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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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拿着清洁用具从1楼走廊开始了清扫，来到2楼走廊经过高二七班教室时，只见前后两扇门都关着，里面却传出阵阵对话的声音。
     何先强很是纳闷儿：“奇怪！他们班上课一向都是死静死静的，今天怎么这么吵？”
     周敏将耳朵贴在教室的前门上，听了几秒钟。
   “是赵老太婆在上课，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何先强也把头凑了过来，周敏一拍何先强的头：“哎呀！你去后门，别跟我挤！”
   “哦！”何先强摸了摸头，走到教室后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起来。
     教室里一个学生说道：“赵老师，我们打听过了，他们昨天中午是在体育馆里面排练话剧。”
   “排练话剧？学校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我怎么不知道？”
   “听说是他们文老师安排的。”
   “文老师安排的……他这个优秀教师怎么净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中午的不休息！就算不休息，也应该组织学生看看书嘛，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另一个学生说道：“可他们搞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连文化艺术老师苏老师都去指导他们了！”
   “那个苏老师也是不务正业的！来学校都三四年了，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现在又和文老师凑到一块儿搞这些东西！那个班本来就烂，像这么搞下去，不走向堕落才怪！我告诉你们啊，别去掺和他们的事情！”
   “那他们上台公映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啊？”
   “最好别去！这种玩物丧志的事情，尽量别去沾染！他们这么搞，不但学习上不去，就是这个所谓的演出，也得搞砸！不信你们看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把书翻到第7页，开始上课……”
     周敏咬着牙站到走廊的中间：“这个死老太婆！她不但骂了我们，还把文老师和苏老师也一块儿骂了！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何先强一摊手：“那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们冲进去，和她大吵一架？”
   “告诉班长去，人多好想办法，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