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这个东西太容易附在一首歌,一部电影,一个遥不可及偶像,一个不管微笑还是发怒都会露出小酒窝的叫小芳小丽的女孩身上。
这几天一直在听王菲《当时的月亮》,每到“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这两句便感慨万分。下午上网遇到鸢南,邀我十月份抽空去成都同学会。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伍年前,或者更远一些。我俩几乎是同时上网,同时开始写字。也曾嘘寒问暖,也曾纠纷争执。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去年又在博客群里见到重逢,双方都改了名字,还是觉得很亲切。当时一起走来的很多人都已散落在天涯:郑明明去了澳大利亚,雨菡好像在广州外院,芭蕉雨在四川某小镇……他们不再记得我,我却未曾忘却,回想一下,不远不近只剩下了鸢南。有些人,看似无关痛痒,偶尔想起,总能让你唏嘘许久。其实,你怀念的,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是某段时光。他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恰巧路过了你的青春。正如我们时常怀念初恋,并不是很爱很爱当年的那个人,而是怀念初恋的感觉。
回家过年的半个月,我开始前所未有地爱上安逸。我开始不用奔波劳累和心力交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拼命地坐享其成亲情的安逸与平和,并且日复一日恬不知耻地爱上这种心安理得的怠倦。闲暇的日子,最喜欢去老家新建的莲花桥和桥头公园。挂着耳机,一圈圈在园里徘徊,有小男孩在父亲身边尽情奔跑。当你的牵挂由爱情或者友情变成了亲情,那么,这便是青春的深化与升华。
返深圳后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忙碌日子。拜访客户、吃喝玩乐、酒宴饭局、聚众打牌、晚睡晚起,间或蜗居在床上看看小说……人生中最后一段属于青春的快乐时光,尽情蹉跎,肆意挥霍,诗酒趁年华。《水浒传》里,翠屏山上杨雄正杀潘巧云,巧云向石秀呼“秀”,石秀答了一句,“不是我!”我只怕某一日,我已不再是我。趁着还记得自己是谁,写下这些话,给若干年后老无所依的自己有所交代。
我一直向往《珍珠港》的结局,女主角在落日的余晖中说:“Every night I watch the sunset and soak up every last ray of its warmth,and send it from my heart to yours。”每个傍晚,看着夕阳西下,感受着它最后一缕余晖的温暖。我知道这温暖从我的心里会一直流到你的心里。温暖的落日,冰凉的海水;温馨的语调,凄凉的结局——强烈的视觉反差和情感冲击,真是不留余地的惨绝人寰。两个极端的悲和喜交织成故事的结局,这便是真实的人生。生活,有时真的比戏剧还戏剧化。关于这点,莎士比亚是行家。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们最后的青春时光,夕阳下我向你眺望,你带着流水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