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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8 22: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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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重庆
吴欣从车里拿出了马扎、冰红茶、遮阳帽、笤帚和两个大饭盒,“你还是那么粗心,没有水和帽子你想热死呀。”然后她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这个动作是我梦中情人的形象。我曾经幻想过,和未来的女友坐在咖啡厅里,她就用这种姿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看书,我偶尔抬眼,然后把她的手拥入我的掌心,彼此对爱做一个背水难逃的诠释。
这个动作出现在吴欣身上,我却看着格外别扭。吴欣,曾经的烙烙,唤醒过我对爱情的憧憬,如今,我的爱情在恩仇搏杀中已擦肩而过,似水流年,如此陌生。无疑,她希望剩余的十八天里,扼杀掉我超过七天的工作机会,但她为什么要给我帮工?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妓女补处女膜——她没安好心。不想重蹈覆辙,我不小视她,她的歪门邪道不是女人的体腔可以承载的。男人永远强于女人,只要男人不打瞌睡。
我没有理她,她把遮阳帽扣在我头上,说了句“太阳黑子易引发皮肤癌”,就自顾清扫摊前的卫生了。不断有顾客上门,我轻松应付。做惯了大宗的外贸生意,这种几块钱的小买卖让我有点失落。不和吴欣说话,是因为怕再次被忽悠,她的目的永远藏在人烟罕至的地方。我不时地瞟她,她太像一块宅基地了,并在不断成长,七天后就将竣工成房子,矗立在我面前。我流口水,当然不是在嘴角,是在心里。我发现目前自己最大的不爽不是炎热,而是寂寞,除了和顾客做简单的交流,就是暗自发呆。我不想和吴欣说话,怕一说话就勾起我的不快。
这七天内,我要保持最佳的心态去迎接房子的到来。一个清纯的女孩路过,面容娇好,大腿修长。我禁不住眼光,紧紧咬住她远去的身影。“有什么好看的!你眼瞎吗?本宫也有!”说着她把裤脚撸上了大腿。这是一个多小时里我们唯一的对话。中午吴欣买来了简单的饭菜。“做生意要节俭,钱难赚呢。”她说。看在冰红茶和饭菜的面子上,加之没人说话难受,我和她终于有了正常的交流。“大力,你的能力和我的心眼合在一起,能成大事的。”“破砖烂瓦,凑成一塔。我们不可能类聚,因为人以群分。”“哎……你真以为能赢走房子?信不?你会输掉自己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吴欣给我整理了一下帐,去掉成本,有八十元的收入。
第二天,我在家准备出摊的时候,吴欣来了电话,“别磨蹭了,我都到半个小时了。”既然理解不透她的目的,我也不去费那个脑筋了,当她是个聊友了。第三天,我赚了一百三十多块钱,她显得很兴奋。中午我带她去吃了顿拉面,要了盘牛肉。“别说,你还真性感了,眼白都晒黑了。”她说。第四天,她郑重其事地向我请假。我头天从她车座上的资料,知道她最近又在忙丹麦的葡萄酒定单。她也明白,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容易伤到我。其实,我已不在意。这天,生意出奇地不好,我在烈日下犯困,心想,有人陪我说话改多好。第五天,吴欣晒成了黑美人。
我晒成了黑王子。冰激凌我加了红豆沙这个品种。第六天,我很快乐。直到收摊前,我才想起自己是在一场赌局中。我沉不住气,问吴欣,“你不怕明天的到来吗?”她一脸的不在乎,“如果你赢了拿走房子,我就没有任何愧疚了;如果我赢了,我更快乐。”她一天吃了五只红豆沙冰激凌,可见胃肠功能强大。第七天上午,她说,“付出就要有收获的,除去请假的一天,你要发我六天的工资呢。”“这没问题,一天算二十?”“少点了,三十吧。”“都别罗嗦,二十五!下班算,五点,怎么样?”“哈,一百五,晚上我请你吃饭。”中午吃饭时,吴欣从包里拿出一本房状。“大力,我很佩服你,能屈了自己做地摊,本宫不想逼你了,五点以后,你这工作就满七天了,房子就是你的了。”我恍然醒悟,吴欣无非是想再还一次债。
心中涌起泛滥洪荒的感激,甚至还有愧疚,我把一个女孩子折腾得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只为讨好我。她又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戴上那个手链吗?过年时候你送我的。”事至此,过多的矫情失去了意义。钱和房子都有了,我想以后该好好生活了。烙烙已死在我心目中,吴欣甚至和我算不上朋友,再玩无辜有失男人体统。人生是旅程,路上我会遇到很多旅客,世故也好,空洞也罢,欢笑与恨为伍,淘尽了前面的时光后,我总不能让自己永远无聊下去。我说,“想戴就戴吧。”“知道吗?你不在眼前的时候,我一直戴着它,但在你面前,我不敢。”吴欣挽起袖子,手链卡在她的肘弯。她拉我的手,我没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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