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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0 20:5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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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重庆
路上遇见王强,他又说起了烙烙。“你真没和她有过?”“当然,我的誓言不是屁,二十六岁前绝不交女朋友。”“别发誓,知道你不是男人,哦……说错了,你是个独特的男人。记住我这句话: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身边一个妖精天天惑患,只是,诱惑还没有质变到使你背叛誓言。但我看快了。”
她休息一天后,又来给我送饭。以前的铝饭盒换成了保温煲,临近冬天,凉饭伤胃。同事们都很喜欢她,她举手投足,俨然公司的一员。她露着长长的鸡脖,一见面就摸我的脸,一如往昔的风骚,这打消了我前日触摸了她的腿而积于今的尴尬。不过,那柔滑的手感,我忘不掉。
烙烙的专座在墙角,一把简易塑料椅子,体格强壮的人能坐塌,烙烙纤纤身板尚安全。丹麦葡萄酒采购合同进入即将签署阶段,原本有争议的结算方式也达成一致。我下午要领取相关资料,准备制作合同范本。烙烙带来的蘑菇鸡量少,她买的时候就剩这点。蘑菇鸡是烙烙的最爱,我象征性地夹了一口,把吃功都撒在茄子上。
这厮根本就没打算和我客气,埋头苦吃,大干特干,牙齿和鸡块配合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一副叫花子做派。吃完饭,没时间和她磨叽,我又要忙碌翻译资料了。烙烙闲来无事,给我沏了一杯茶,又收拾起屋子来。半途她咯咯大笑,我莫名其妙,她兴奋地指点桌上的台历。
原来是我两个月前的随手涂鸦,上面写道:某女,难缠,不知居所,未闻其况,似糟粕,非糟粕,老子活于惑中。“哈,我要让你在神秘中爱上本宫。”“你有这个本事?”我抢过台历,撕下涂鸦,丢进废纸篓。“消尸灭迹说明你心虚,你的爱已刻在心里。比如,你刚才大吃茄子,是因为知道我喜欢吃蘑菇鸡,我没揭露你,是想给你个献媚的机会。”她一本正经,手掐腰,头一颠一颠,又现雌版座山雕天杀的本色。
我并没有爱上她,如果说有点喜欢,我首肯,而这点喜欢,也许正是默化在对她的好奇中。“烙妞,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总该请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家吧。”“呵,大力,喜欢我就告诉我嘛,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去我家见不到你未来的岳父岳母的,他们回老家了。但是,如果你对我说句‘我爱你’,我可以考虑带你去。”“让去不去,随便你了。”我板起脸。“你个衰种,以后别指望本宫给你送饭了!”烙烙拎起包,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喂,别火……”潜意识让我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左腿前伸,手抓向她远去的方向——一个标的准挽留姿势。
高跟鞋飞速远离的声音,烙烙跑了。不知为什么,烙烙每次生气都让我升腾出内疚感。女孩子嘛,应该哄的,何况我欠她太多。走廊里有同事,冲出去追她很没面子。我至今不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别给大家留下自戕一砖的笑柄了,尤其是钟部长。懊悔还没散去,噔噔噔的声音由远而近,门砰地被撞开,那厮竟又折了回来,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疯头疯脸的。
“晚上你请我去‘2046慢摇吧’,我带你去我家。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下午要和朋友逛街,祝你淹死在文件堆里。”我张口结舌,手一送,笔掉到地上,笔尖朝下。晦气!好端端一支价格不菲的金笔,笔杆爆裂,笔尖分岔卷曲……下班后,烙烙再次光临。街道拐角处,我们看见一“即时拍”。
“大力,我们相处这么久,还没个合影呢,照张吧。”照就照吧,我不想惹她生气,也不怕同事说我什么,反正我已经被他们定性了。投币。“一、二、三,茄子……”在拍的一瞬间,她两手抓住我的脸,上去就一口。喀嚓,拍上了。取出照片,她挥舞着手,兴奋地大叫:“我干!”。我问她什么叫“我干”,她说“我干”就是“我操”的另类艺术表现形式,比较文明一些。这次,我没表示出强烈反感,令自己都纳闷。朋友之间就应该宽容。
“2046慢摇吧”是一家很有名气的迪厅,据说是个美女汇聚地。我曾光临过几次,都是陪客户去的。过于喧闹的场所,我不感兴趣。本想坐到角落里,却被烙烙死拽到吧台前的椅子上。我身旁是个音箱,释放出的音量巨大,声波形成物化的浪,靠近时能掀起我的衣襟。果然美女多多,连服务生都很可人,穿着介于学生和海军之间的衣服,清纯有余,妩媚不足。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舞台上N多模特在走台,迪厅散落着N个升降小舞台,N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在上面领舞。这些女孩都是烙烙类型的,我不欣赏。
“你小子出点血吧,给本宫要瓶华芝士,二百二。”她睁着眼睛甩头,头发蹭的我脸疼。“你丫得鸡瘟了么,离劳资远点。”我丢给吧台三百元。在收银生伸手之前,烙烙一把将钱抓了回来。“对我说声‘我爱你’,就不用你出血了。”
“没门儿!老子血多想放放!”我又拿出三百。她摁住我的手,“算了,不为难你了,我来。”她掏出四十块钱,递进吧台,“ 小姐,两瓶啤酒。”我带客户来这里玩是因为业务需要,如果单纯来玩,我索然无味。身边那个毫不要脸释放噪音的夺命音箱让我痛苦。我紧紧夹住公文包,里面有和丹麦的葡萄酒采购的相关资料。烙烙的心情似乎只有一种,就是嬉皮,我很少看见她苦闷,偶尔被挫折一下,转瞬即好。在迪厅里,她比领舞女孩都兴奋。几个非仔走过来,她老实地回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腰。原来她也有怕的人。男人嘛,保护女人是天责,我没有推开她,挺直身板,把她挡在身后。出了门,风很大,烙烙头上有汗珠,我掏出手绢,递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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