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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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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漂亮垃圾(每天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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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3 01:32:2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中山
再来看看更新............
 楼主| 发表于 2009-5-13 12:40:41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二月十四日,破身的节日,异性相吸的原理撒了欢,情侣们似乎不跑到街头上亮相,就辱没了自家祖宗。不知原由的外国人竖起大拇指:泱泱,中国果然泱泱,Supper牛!国民年轻化的程度Very High。今天情侣们走路的姿势都格外两样,A字型居多,雌雄肩膀一顶,两双腿与地面成八十度角,标准的等腰三角形;平日里的H型基本消失,H中间仅存的横杠纷纷伸向对方的腰臀,远看像一个肥硕的大写“I”;

          还有更奇特的姿态,女孩跃到男孩背上,男孩弯腰快跑,像一个捋成半直的“C”;拐角处有个女孩从前面吊住男孩的脖子,双腿盘住他的腰,两个人竭泽而渔地亲嘴,没有折扣的大写“P”。一个男孩捧着女孩,女孩捧着花,呈“十字架”状横穿马路,耶稣的法宝被爱情滋润的不伦不类。所有的字母和那挂“十字架”都有同一个特征——鲜花点缀。我握着玫瑰的手心出汗,不知如何把它递到烙烙的手中。我把玫瑰掖进了衣服里。还是铁板牛肉和生鱼片,烙烙好这一口。她眼圈发黑,声音沉闷,头发很不营养的蓬乱,一看就是亚健康。“大力,我想开家贸易公司,你来帮我,我需要你的支持。”

             开贸易公司需要一定的资金实力,我对烙烙的背景一无所知,何况她还臆造出个她家有豪宅的假象,何况她是个小丫头,没有开公司的可能。“老子正青云直上,没心思听你这些忽悠。”“大力,我没忽悠,是真的。”烙烙眼眶里挂了泪花。我信她真要开家公司,但小丫头涉世未深难免不知天高地厚。我不想和她探讨这个问题。我从衣服里猛然拿出了那枝玫瑰。烙烙的泪花中闪出一道光,她把手伸到我面前,“给我!我就知道今天你会给我买花。”我暗骂自己不假思索地抽出了花,烙烙那句“我就知道今天你会给我买花”,传达出我在追求她的意思。

           “大力”这个名字是伟大的,是孤傲的,是不可以任人诽谤为泡妞的。这么多年都是女孩子追求我,我怎么会去追求她呢?“哦,浪漫是魔鬼,这花是调料。”我摘下几片花瓣,丢进铁板牛肉里。“花可入食,据说此法可以美容。”烙烙终于哭了,嘴角抽动,她不想哭的。我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烙烙面前始终维持着体面,但内心却总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我擦烙烙的眼泪,烙烙打开我的手,拿起包。我拽住她,我的心脏跳出了体外。一个声音鼓破我的喉咙而出:“玫瑰就是给你买的,你干嘛要说‘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给我买花’!”我很吃惊自己的勇气。其实这种勇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勇气,因为它根本就没经过我的大脑就窜了出来,没给我考验自己勇气的时间。

           但这句话,代表了我最少七成的真实。烙烙终于笑了,泪珠颤抖,秀色横亘。她把牛肉里的花瓣仔细拣出,又掏出指甲油,把它们粘回到玫瑰上。烙烙轻吹花瓣上油渍的动作,使我垮掉了自己的所有性格。烙烙坐到我的身边,头靠在我肩上。如果我们是站立的姿势,一定也是今晚最为流行的A字型。“烙烙,我想了解你的全部。”“嘘……今天不要问……”没等我再问下去,李总来了电话,叫我准备一下,明天早晨要开业务会,史文森明天下午在景阳大厦有重要事项宣布,估计是合同制定前最后细节的磋商。我不得不马上打道回府。

       烙烙拽着我胳膊不让我走,她想吻我,我躲开了。“大力,我们开自己的公司多好?”“烙烙,我在公司前途无量,我奋斗了几年,收获就在眼前。”“你记得我说过吗?你为人善良,很多生意是靠抢得来的,文明是懦弱,市场竞争就是如此。没有我,你早就败在钟部长的手下了,我还告诉过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我和钟部长之争,的确是烙烙挽救了我,但这不构成我辞职的理由。烙烙又哭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手段再哄她开心。我第一次看见烙烙的脆弱。回到家中,才发现巧克力还乖巧地躺在我的包里。该死的情人节!
发表于 2009-5-13 12: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是原创吗 [s:374]
发表于 2009-5-13 18: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10: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西装革履一身皮,整装待发奔前程。一上班,李总就召集我的部门人员开会,部署研讨关于丹麦葡萄酒贸易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中午,李总包了四桌酒席犒劳三军。下午与史文森有会晤,我和李总都没有喝酒。李总引导大家畅想公司未来的十年计划——二十八层办公楼的矗立,七十二个行业的介入,人人开奔驰,家家住别墅。在李总肆无忌惮地鼓动下,大家群情激昂,大有兼并联合国的味道。兴头灿烂之际,李总宣布,任命我为公司副总,并将年前承诺我的一套房子的钥匙交给我。并意味深长地在我耳畔低语:“丹麦的合同最近要签,你此时上任,相信我们都有面子。”掌声雷动,我的兴奋不亚于饿狗掉进骨头堆,连天灵盖都跃跃欲试出差跑业务。

          副总,这档次铁牛B,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我瞄了眼邻桌的钟部长,我们眼神一对,他举杯向我示意,难掩此刻的中烧妒火。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是个文明人,表现得过于兴奋有失风度,最起码要体现出半点羞涩。我不得不调整呼吸,强行压抑不匀称的呼吸。好在我因兴奋面泛桃花,加之故做的一低头的温柔,将我心中的狂喜和躁动,巧妙地整理成谦虚。不可否认,突如其来的馅饼一边满足我的饥饿感,一边又让我惶恐。未满二十六岁,事业就如此成功,它像一种时尚,还像一种可以向人炫耀的情怀。小快乐是微电流,摸上去麻酥酥;大快乐是梦遗,伴随身体抽搐而获得强烈快感;超级快乐如重度癫痫,不手舞足蹈就无法平静。我目前的状态属于后者。

       膀胱里尿尚未生成,我便奔向厕所,目的不是放水,而是找烙烙分享快乐。烙烙没有半点兴奋,只是淡淡地说:“最后一次问你,是否帮我做公司?”我没理这个茬,“晚上陪我去庆贺一下,你选地方。”鸟瞰窗外,一个荡秋千的妇女,在风中骚动。烙烙没有祝福,我不解。“大力,请你帮我……”“你丫整个一祥林嫂。”我很疑惑,最近烙烙情绪不稳定,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力,我求你……”烙烙这话说的有点凄清。

           “烙烙,你跟我干吧,我和李总要了你的位置……我们一起打拼事业,好吗?”“你去死吧!”烙烙语气强硬,她挂了电话。我满怀快乐与她分享,她的落寞和逼迫令我失落,她是否想过,也许我所得到的就是她的,她没有任何阻止我平步青云的理由。痴人说梦的女子,我原谅她的无知,因为她是烙烙……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20: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下午天气转暖,给了我一个好心情。古人左牵黄右擎苍多是在如此的季节,据说曹操临《观沧海》也是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冷天。总之,英雄未末路时,冬日暖阳给人奋进的感觉。当然了,英雄末路,冬日是凄惨的。我的事业才起步,正当打造英雄雏形的年代。观光电梯青云直上,脚下的人群被逼成一个小。景阳大厦二十七层,我身穿罗杰西,手夹登喜路公文包。

        破例戴了一块腕表,象征我有时间观念。皮鞋不能不擦,用的是从饭店带回的口布,丝绸的,很高档,本来打算擦嘴的。此身行头,标准的白领精英形象更加领白了。意气风发要从外做起,驴屎蛋子表面也光光。史文森和他的助手面露微笑朝我们挥手。我翻开文件和笔记本,张小灵端茶送水。一屋子人乐融融,恰似本家弟兄串门。林林总总的人物围成一个圈,圆桌会议开始了。史文森站起来,向我们鞠了一个躬,我和李总慌忙站起来跟着点头哈腰一番。

       史文森的助手分发了一份文件给我和李总。一分钟后我灵魂出壳,一分钟后李总脸色铁青。再看史文森的眼睛,满是慈祥。贵公司领导及全体朋友:您们好,丹麦政府葡萄酒采购团承蒙贵公司在中国给予的照顾,鉴于林野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为我方提交了更为合理的采购议案,我们已于二月十五日与其签定了葡萄酒采购合同,所以,我方与贵公司的一切合作全面终止,如有法律方面的责任,请贵公司与我方协商解决,或者提交当地最高                                       
                                 丹麦政府采购团                     
     XXXX年二月十五日二月十五日,不就是今天么?史文森上午与林野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签定了合同后,下午就和我们公司摊牌。这丫的鬼子的素质也太高了,翻脸时都情意绵绵。我脑子哄哄作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半年多来,我为这笔单子倾尽了精力,它是我副总职位和新分房子的基石,是我以后打江山的武器。瞬间,我的衣服湿透了。

         身上的每根汗毛孔都变成了尿道,哗哗出水。林野公司?我没听说过。张小灵也在一旁摇头,李总更是一脸痴呆相。以我们公司的灵通,怎会不知道林野公司是何方神圣?李总脸色一变,“请问史文森先生,您凭什么确认我方提供的议案不合理,我想请史文森先生提供林野公司公司的策划报告。”史文森和翻译交头接耳一下,
        翻译宣布:“有请林野公司的代表出来做全权解释。”一位身穿职业套装脑后挽簪的女人走了进来。黑外套白色衬衣,黑裙子白色高跟鞋,黑框眼镜白皙皮肤,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一把钢刃插入心窝,血从刃槽激溅而出。手一哆嗦,碰翻了杯子,水湿了文件,滴哒滴哒流到腿上,我浑然不知。湮灭的是心,伴随了扼腕。这个黑白的女子,竟然是烙烙!我像烈日下的蚂蚁、匆匆逃生的瓢虫、才脱蜕的幼蝉。抛却弱小昆虫的比喻,在人的范畴中,我就是从戏台上掉下的小丑,瘸着腿眯眼台上的生旦净末丑。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2:27:25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烙烙站上主持台,“虽然与丹麦政府葡萄酒采购团接洽只有短短的一星期,但林野公司在第一时间内,为丹麦的葡萄酒市场做了最为细致的调研,以下为我公司为贵国采购团提出的建设性建议,并最终被采用……”呆坐在谈判桌旁,意识急剧碰撞,我忽然觉得“情”这东西如此陌生。烙烙就像熙熙攘攘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冷不防踢翻了我,然后混迹人群,似水流年去了。
        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活生生的烙烙,那个一手捧零食,一手捏我脸的烙烙,那个袒胸露腿、时而纯真时而风骚的烙烙,那个我求素面并想去亲近的烙烙。她今天以职场人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骤然成熟了许多。她的可爱,她的聪明,她的调皮不羁,刹那魂飞魄散在铁娘子的萧铩中。

          我是个观众,活在了蒙太奇的一刻。生活是棵树,长满了可能,果子掉下来,全是冰冷的现实。除了烙烙的发言,一片寂静。我拍案而起,将手中的笔摔向烙烙,大喊:“你个垃圾,披着人皮,操!真想一刀劈了你,看看横截面里有没有良心!”我把“操”字喊得格外响亮,它是烙烙给我留下的全部财富。

         钢笔水破囊而出,在她脸上形成一朵黑色的花。她一怔,幽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手绢和化妆镜,镇定地拭去脸上的花。我把桌上的文件夹又摔了过去,她一闪,躲开了。会场一阵哗然,上来两个两个保安揪住我往外拖。“慢,史文森先生,我想让他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得到这笔单。”她摆了摆手。张小灵抱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回座位上。

        面对李总辣辣的目光,我所能遮掩羞怯的,就是把头包进西服。“一.丹麦地处北欧,寒带气候。寒带国家的国民,更喜欢饮用酒精度相对大的酒。酒精御寒,这是个常识。贵国所需进口的葡萄酒应该在中国葡萄酒酒精度的基础上,再提高一点八到二点五度。这是我公司在调查了本市所有外国人酒吧后所得出的结论。二.丹麦人喜好的酒种是啤酒和伏特加,葡萄酒不属于丹麦酒市场的主打酒种。葡萄酒在丹麦多出现在正规场合,比如饮宴、朋友聚会、商业谈判。所以,贵国葡萄酒的采购方向应倾向高档,在豪华上做文章,普通葡萄酒的定货量酌情减少。

      三.欧洲人和亚洲人在口感上有明显的区别。亚洲人喜好微酸甜的细软口感,而欧洲人喜欢涩质的粗旷口感,贵国采购团忽视了这个细节,建议所订购的葡萄酒降低含糖度。四.丹麦人像所有欧洲人一样,喜欢随身携带酒饮。目前中国750ml的瓶装酒,有明显的局限性,不方便出门携带。建议增加订购125ml、250ml、375ml三种瓶装酒。

      五.欧洲人对酒瓶文化很热衷。建议贵国找专业设计师设计酒瓶造型,并交由中国企业生产,产品直接交与葡萄酒厂。

      六.世界名牌葡萄酒多使用古典风格的酒标。古典风格有利于提高葡萄酒档次,从而刺激消费者购买欲望。” 烙烙发言完毕,我知道我们彻底败了,她从我给她的资料中嗅出了大量的信息。换句话说,她总结了我方案中的优缺点后,进行了更完善的策划。

         我呆若木鸡,甚至连直视空气的勇气都没有。空气凝结成块,氢氧原子牢牢抱紧,向我义无返顾地射来。烙烙走下台经过我身边时,我攒足了口水朝她啐去。这次她没有擦去,口水在她头发上珍珠般熠熠发光。烙烙回过身面向我,做了个很外国的姿势——双肩一耸,两手一摊。透出难否的轻蔑,嘴角上翘行云流水出的讽刺极具攻击性,“副总先生,请注意在商场中的风度。再送您一句话,您不是战士,也不是谋士,您只是个烈士。”菀尔再笑,她高傲地离去。我浑身颤抖,因为她赤裸裸地揭露了我在这场事件中的身份——烈士。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1: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我独自离开,没敢搭李总的车。暖暖的冬日,不该是我的末路,但是谁能说这是光明?我在公司门前踱步,数清了台阶有四十八块瓷砖。我本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却被一个扮做女子的天狗轻易拿捏,终在西风中堕于古道,成为一匹断肠瘦马。不经意间,我走到公司身后,那里有公司才建的房子,我在四楼。摸了摸口袋,钥匙硌手,脚步羞怯,我还是爬了上去。

        打开门,两室一厅,两面向阳。面对宽大的阳台,房子成了我的心病。拥有它,我无颜住进;舍弃,这是我渴望的家。今后我所能做的一切,唯有好好工作,才能回报公司。第二天开中层会,张小灵没有通知我。我找她,张小灵很无奈,她说李总不希望我参加。我理解,我甚至应该接受公司的处分。寒流袭来,把自己窝进被,我终于哭了。

      从来不知道男人哭的样子很丑陋。我哭前程、金钱、女人,还有做人的尊严。门上糊的画报上的美女笑语盈盈,我冲下床,用打火机点燃了她的胸脯,烧了起来,照亮了空寂,我的瞳孔里全是灼热。砰的一声,门上的玻璃炸了。寒风忽地灌入,扑灭了我眼中的火焰。我无助地双手抱胸,蹲下,撕扯头发。火,永远不是心寒的对手。“大力,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来陪你说说话。”张小灵手捧着一杯咖啡。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抱住张小灵,此时的任何女人都像妈妈。所谓感激,就是在你倒霉的时候,给你递上一支烟,给你拍去身上的尘土,陪你一起说说心里话,跟你干掉大杯的白酒,然后躺在一张床上呕吐。张小灵是给我温暖的最后一棵稻草。“原本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谁知……”张小灵目光很温暖。“但她确实是……”我又想了烙烙曾经同样的目光。她是一把鞋刷子,说是为我增添光彩,然后抹黑了我。这段美不胜收的龌龊,让我无从解释。

         “我是个没自尊的人,谢谢你来看我。”“不会吧,我才没自尊呢。嘿嘿,一年前我给你写过情书,你告诉别人说,做秘书的女人一定和老板有一腿。”我无言。做学生会主席的日子,培养出我目空一切,我为此嘲笑了张小灵。但张小灵自我解嘲的笑,使我寻到一丝温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忽然拉住张小灵的手,“你还喜欢我吗?”我的手再次颤抖。我很怕张小玲甩掉我的手。但她的确这样做的。我尴尬至极。张小灵拿出梳子,站到我身后。

      “那你要先还我的自尊。” 她趴在肩膀上,慢慢梳我的头。“那女秘书可要趁人之危了,嘿嘿。”我有了笑容,这是我目前仅剩的自尊,张小灵给的。我一口喝光了咖啡,里面有糖。电话响了,里面传来那个让我失去理智的声音。“记得我对你的警告吗?商场如战场,善良代表着失败,竞争是把刀,败者可以自杀,胜者用它切肉。” “你这杂种,我操你妈!我就是自杀,也会先找一百个男人轮奸你!” 电话那端沉默。张小灵先是惊讶,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如果想骂,就骂吧,我知道你不是粗俗的男人。”

         我酝酿着更野蛮下流的词汇,那端声音很无奈,“大力,一切漫骂都无济于事了,想好了就来我这里工作。”电话挂了。没有得到渲泄,我郁闷得想死。我像一个拿着钝刀四处砍柴的野民,单见手中的刀,刀过处却不见树倒。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养活自己。难道我真的与生存相忘与江湖?“大力,我做你女朋友吧。我们都是外地的家,这里没有亲人,我们相相互取暖。”“嗯。”我很感动张小灵对我说出这句话,也渴望她说出这句话。我因为过高的梦想,而去刻意保持和女人的距离。

       当有任何暧昧意思或者认为有暧昧可能的事情发生时,就给自己套上无端的恐惧枷锁。看着张小灵,我竟然渴望有个家。第二天,李总让我交出所有的工作。单位在研究我的职务问题,副总职位给了钟部长。我没有任何质疑的理由,因为我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格。张小灵问我,“男人脆弱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承诺?”我说,“那我就不做男人。”张小灵递给我一支小红旗,“傍晚我们去爬山。”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21: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市东三里地,有座海拔百十米的山。说山是山,地理学上称为丘。二月时节没有草长莺飞,山原来可以此般丑陋,既无生命的欣荣,也无禅道的隐逸,甚至还不如我老家尘土的躁扬。

此时爬山,多为神经之举。半死不活加痴呆的状态下,声音对心灵是绝对的奢侈。我渴望与人交流,张小灵的陪伴,为我甘作小神经找到了丰满的理由。一身兰色牛仔,伴得张小灵英气逼人。

    几年来,张小灵在我眼皮子底下走街串巷,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女人。我纳闷怎么才发现了她的英气。山顶上,张小灵问我,“你对女人那么孤傲,怎么会接受了她?”这是个奥林匹克级别的哲学题,探究下去萨特能悔青了肠子,痛恨自己做了傻B哲学家。

     我挥动手中的小旗,山下又有几个小神经往上爬。书上说思想者喜欢登高并做长啸,南北朝时期有个名人叫孙登,在山中隐逸时把鸟们啸得都闻声拉稀。我没有打算啸,思维也清晰了。说是海拔武装了头脑,莫如说是寒冷山风燃烧我脂肪所致的能量释放。我叹息与社会扯皮的日子过得如此精瘦,想想那段自己作为超级拉风者的拉风时光,我不由得真皮、表皮、皮下组织阵阵抽搐。这世界上最不相信自己会倒霉的人,恰恰是我。

       幻想四处泛滥,我在台上白衣素鞋,手握一把淬火小刀,一群看客围绕台下。我大喝:向前看!齐步走!瞻老子为马首,一起入江湖!看什么看,说你呢,青衫长袍的那个。“想什么呢?大力。”“我想抱抱你……” 其实此时她无论说什么,只要发了声,我都会说“我想抱抱你”。

         张小灵楞了一下,小心地把身体塞了过来。两个人的拥抱,好温暖。“我们一起跑下山?”张小灵问。“好,跑到衣衫褴褛时,我们再眉来眼去。”我笑了。“大力,你笑了。”我的确笑了。临下山,我把旗子插在了山顶,百米后遥看,有一滴招摇的红……
发表于 2009-5-19 16:46:1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北京
花花补上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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