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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5 12:3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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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广东东莞
“没用没用,”卢赛飞口里吐着黄水,嘴里含含糊糊地,“就是……治好了淋病,也不会再有儿子。二十年前老爷受伤,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那玩艺,早就不行了。”当时秋霜脑子嗡地一声,大太太更是脸色蜡黄,一个巴掌打过去,“再胡说,乱棍打死。”卢赛飞被这一个巴掌打醒了,连连磕头不迭,“大太太原谅我一时失言。”“以后再见你喝酒,立马扔到后山上喂狼。”大太太的话一直在耳边震响。
春艳也从古月亭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再看一下秋霜的表情,冷冷地,更是吓人。她走近前,“三姐,不舒服吗?”秋霜勉强笑了笑,“没事,早起就有些头晕,但为了姐妹们开心,还是赶过来了,没成想扫了姐妹们的兴。”“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冬梅也走过来,关切地问。
“不必了,”秋霜急促地摆摆手,“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抓的药还没吃完呢。”“秋凉了,三姐可得多注意些身子,”夏燕也走近前。
春艳反被这场面感动了。这几个太太,顶起牛来得理不饶人,可嘘寒问暖起来,亲姐妹也比不过呢。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古家又恢复了和谐气氛。古月亭来看了看大哥,又忙他的生意去了。只是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如果大哥感觉不对劲,赶紧告诉他。
望着古月亭逝去的背影,古月轩的脸上印满了泪痕。
第十八章
古月轩的病情一如这秋日的天气反复无常,而几位姨太太的性情倒更像古月轩的病况,时好时坏,令春艳摸不着头脑。
秋爽早已习惯这样子了。自打进了这个家门,她就觉出古月轩的两房太太心根本不往一处去,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掺合人家的事。再加上,自己也是名门小姐出身,颇读了些诗书,尤得古月轩宠爱。但不知为何,古月轩越对她好,她就越觉得厌恶。有时她也恨自己,希望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跟古月轩过日子,可就是找不到感觉。
她来到古家门不久,正赶上古月轩的生日,古家轰轰烈烈地闹腾了一阵子,也就是在那次酒会上,古月轩的三弟古月斋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在别人眼里,那眼光或许是最正常不过的,可是秋爽心里却有种特别的触动。他的言谈举止既不像他的大哥古月轩,更不像他二哥古月亭,举止娴雅,谈吐不俗。
当时她也并没有想更多,只是觉得,这才是自己期待中的男人。但既然已经嫁给了古月轩,也就是古月轩的人了,不应该再想七想八的。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觉得古月斋总在向自己暗示些什么,起初也并没有太在意,后来见他越发殷勤些了,才觉得不对劲。毕竟,她也是受过家学教养的,即使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也不该有出轨的行为。也就是那之后不久,她在后花园的铁栅栏前,目睹了山坳里那群围观的人,知道有个女人被沉塘了。她想,那实际是在提醒自己,不过有这样的提醒也好,免得受不了古月斋的诱惑。
古月斋的追逐超出了她的想象,这令她心慌意乱,但她始终拒绝他,甚至不给两个人在一起的任何机会。越是这样,守着古月轩的时候就更想他。她尽量找人多的地方,以消散自己的愁闷。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她也总没有给古月斋得手的机会。她能看出,古月斋慢慢把这事也淡下来了,不再像开始那样信誓旦旦地说如何如何爱她喜欢她。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古月斋,也有些对不住自己。不过,她还是觉得这是做人的本份,并非因为脑子里装进那个沉塘的女子而产生任何惧怕。相反,她觉得那个女人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
以她的个性,按理说总会不避嫌疑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唯独这事,她觉得还是要保持自己清洁的身子,虽说嫁给古月轩并非所愿,但古月轩一直对她很好,良心告诉她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当然也还有另一重,她知道古月斋喜欢她,但也仅限于她的美色和才气。她知道凡男人总会为自己心动,而一旦得到,也就不再珍惜。像这个大户人家的男人,本身就妻妾成群,犹嫌不足,总想弄出些花花事来。她怕古月斋得到她,也就一样不会珍爱她了。
就在她将要把这事彻底抹除的时候,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古月斋居然采用了极端的手段。那时,她心里乱极了。如果不是总放不下他,就是死也不会顺从的。可是,她还是屈服了。不,不是屈服,是自己早就有过的向往了。
那个夜晚,她翻来覆去没有睡着,有甜蜜和兴奋,也有恐惧和后怕。她不怕死,她更看重自己的名声。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如果让人在背后指指戳戳,那还怎么做人啊?
已经容不得想太多,既然有了第一次,古月斋也就无所顾忌,秋霜也徜佯在这幸福和甜蜜之中无法自拔。直到有一天,阿婆的一句话惊醒了她。
那是个雨后初晴的傍晚,阿婆从春艳处回来,在沐浴着夕阳的小院里说些关于春艳的事,阿婆放底了声音:“姑娘,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些呢。砖墙石头墙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也得在意着隔墙有耳。”秋霜惊觉地抬起头,“奶娘,我是你女儿,有什么话,直说好了。”阿婆叹息一声:“姑娘信任我,这个我知道。我也知道姑娘是有个性的人,可是,这样的事,闹得风言风语的,对姑娘的名声不好。”秋霜从阿婆的话里意识到肯定与这事有关了,她觉得脸有些发烧,故意躲避着阿婆的眼神,很快又正视着她:“我知道奶娘是对我好。二十多年来,也就奶娘对我最好了,胜过我的亲娘。可是,秋霜这事已经做下了,已没有挽回的可能,而且,我也不想再挽回什么。你是知道的,老爷已经不行了,秋霜也才二十多岁呀!”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在外人眼里,我是风光的姨太太。可谁知道我内心的苦楚?奶娘是最了解秋霜的了,什么事也瞒不过阿婆的眼睛去。可秋霜做事从不后悔,即使为这事死了,也觉得对得起自己了。”“呸呸呸,”阿婆连吐了三个“呸”字,牵过秋霜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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