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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飘泊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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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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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5 13: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春艳?大太太居然叫自己春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大太太说什么来着?“即使到了那边,他也会好好待你的。”她惊恐地弹起身子,朝古月轩躺着的位置看了看。显然,大太太已经打算按古月轩的意思办,要自己去殉葬了。
  “不!不——”她大声喊了起来,爬上炕,跪在古月轩身边,“不,老爷,你不能。你喜欢你的杏儿,杏儿愿意给你上一辈子香,可是,你让杏儿去了,谁给你续人间烟火啊!”古月轩像木雕一样,连齁齁声也没有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要我陪他去了,”春艳喃喃自语,使劲摇晃古月轩的身子,“你个王八蛋。你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把我一个女孩子也给害了呀!”她瘫软在古月轩身边,除了哭,根本不知还有别的。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恐怖。按说,这样的夜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没有像今晚这样。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了,那天跟大太太到清风庵,老尼也说过的。长这么大,她还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人总是在这样的时候,不愿意相信自己。不,她也相信自己,她的判断和卦签上说的,跟大太太的嘱咐都是一样的。还有,也就是今天,卢郎中还亲口告诉过她,古月轩不行了。
  古月轩是把自己弄来治病的,现在倒好,他就要死在自己身边了。这样的事,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莫说经历,连想都没有想过。她不知道一个大活人该如何对付一个死人,死人真的什么都知道,夜半会来勾自己怨恨的人的魂的吗?
  “娘,娘,我好怕。”她不觉喊出了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记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墓地里,她一把抓住了一个死人头,她晕过去了,但很快,就躲在娘的怀里了。
  是啊,只有娘的胸口是最温暖的,可现在,娘再也不能来保护自己了。可是,自己还是坚强不起来呀!那个梦,做过也就做过了,一旦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不明白,许多梦,醒来就再也想不起来了,而独独这个,越想忘掉便越清晰,仿佛有意跟她作对似的。
  她真的好想娘了,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娘的影子了。她不知是不是后悔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是奔着爱而来的,但那份爱的赋予者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她几乎要笑出声,口里不停地说着:“报应,这不是报应是什么?”仿佛是应答她,身边出现了“啊,啊”短促的声音。她赶紧拿起烛,凑近古月轩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脸:皮包骨头,眼窝深陷,没有一丝血色。除了那张折皱的皮遮盖着,跟梦里抓到的骷髅没什么区别。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手一张,蜡烛从手里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旋,又骨碌碌滚出去好玩,火苗也随着它的滚动时明时暗,最终沉稳地躺在那里。
  她并没有下炕捡起来,而是趴在炕沿上看着它燃烧。烛火啪啪地爆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通红的烛油淹没了它。
  屋子里又回到黑暗之中,这时的她反倒不怎么害怕了,眼前飘浮着许许多多时明时灭的影子。一会是娘,一会是爹,一会是儿时的小伙伴,一会又是哲,当然还有大太太。最后,那影像定格在一具完整的骷髅上面,从那形状断定,那是古月轩的。
  她凄然地笑了笑,自己也记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只是有些困,她俯下身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玩耍的那块草坪上,邻家的小伙伴嘻笑着胳肢她,她痒极了,翻滚着身子。她挣脱了他,快跑几步,又踉跄跌倒了,小男孩子又扑过来,不只是在胳肢,而是在撕扯她的衣服,把娘刚给她做的新裤子都撕裂了一道口子。
  她哭着想反抗,但小男孩已不再是小男孩了,而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不是单纯撕破她的花衣服,而是把她整个剥光了,然后凶神恶煞般向她扑来。
  她吓醒了,更令她惊恐的一幕正在上演,伴着那个她熟悉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在这静谧死寂的夜里异常恐怖:“小娘,春艳,想死我了。”她猛然意识到,那一个竟光溜溜的身子,紧紧地搂着自己。
  她“啊”地张大了嘴巴,回头看看古月轩所在的位置,就又噤声不言了,只是运足了力气使劲把他从身上推开。

  第三十章

  按古家的规矩,掌灯后,没有古月轩的传唤,是任何人不能过来的。但最近,也就只有哲能破这个例。可能古月轩真的知道自己不行了,看儿子的眼神已不似先前,即使正狂暴地发着脾气,也会因为哲的到来而变得柔和。
  是啊,那是古家的未来和希望,即使古月轩死了,因为有哲,古家就还有救。更让春艳闹不明白的是,古月轩跟自己的两个弟弟倒不像是亲的,那种亲似乎只是表面上的,骨子里倒像防贼一样,两个弟弟更是人前一面背后一面。她就亲眼所见,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他的两个弟弟一同来看他,其痛哭流涕之状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仿佛没有了古月轩,他们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但,当春艳送他们到外门,走没多远,就听到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那笑声里透着得意,得意之中隐隐露着些幸灾乐祸。
  古月轩似乎也早就明白了两个弟弟的用意,待到他们一走,就抓过大太太的手,“他们……”只说了两个字,就吭吭哧哧地咳了半天,“他们……巴不得我早死呢。这个家,怕就毁在我身上啦。我唯一……的期望,就是看哲儿……能不能争回这口气……”大太太赶紧掩住他的口,“别老死啊活的,你会没事的,哲儿也一定会像你一样有骨气,定会光宗耀祖的。”谁都能听出大太太的话也不过是安慰罢了,连头脑清醒的古月轩也一样明白。这样的话,大太太也不止一次说过,他总有些不放心。可自己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万事已由不得他了。听了大太太的话,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有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往外倾泄。
     
 楼主| 发表于 2007-5-25 13:12:2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上次古月轩跟大太太的这段对话,也印证了春艳的猜测。她感觉古家的谜底越来越多,谜团越卷越大。不只是古月轩,大太太的行为也越来越反常。到清风庵求签算命还是在情理之中,与老尼的那些话就别有深意了。前几天到县城的那次,算命更像是次要的,重要的倒是那算命之前的那些举动,实在让春艳费解。她隐隐觉得,这事肯定与夏燕有些关系,但又不好问出来。显然,大太太是在为古月轩的死做最后的准备了。她不知道大太太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只是暗暗为夏燕捏着一把汗。
  更令她心慌意乱的是,到了这节骨眼上了,哲反而一点节制的意识也没有,只要有空闲,就来找她,把她约到藏书阁去。她曾多次告诫过他,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可哲就是听不进去,反而面露得色,“我巴不得他早些死呢。他死了,我就把你接过来。”其实哲下午还刚刚来过,那色迷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对爹的关心。春艳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事已至此,也无心责备他。更何况,她在惧怕的同时,又多么希望他能时时守在身边啊!奇怪的是,这次哲进门,没有先看她,而是先关切地问了爹的病情,见爹一句话也不说,摸摸身上,却还热乎着。他的目光这才移开那具骷髅样的躯体,含情脉脉地欣赏春艳。
  春艳心里也扑通扑通直跳,她不敢做得更多,只是让他再挨过这几天。看着哲失望的眼神,她有点心疼,又觉得这么做是必要的。是啊,不一定什么时间就会有人来看古月轩,身边没有一个人,也不好交待。
  她期待哲的诺言早日实现,可大太太那番话,又给她兜头浇了一瓢冷水,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就更不用说跟哲享受甜美幸福的未来了。
  她没有想到,这深更半夜的,哲竟然又摸到这里来了。借着窗外透出的微弱光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哲,转过脸,目视死气沉沉的古月轩。这时的古月轩倒也安静,甚至连微弱的呼吸也听不见,似是有意安慰这对媾合的男女。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见月光打在他们身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哲脸上贪婪的表情。是的,还是那熟悉的眼神,还是那熟悉的抚摸,还是那些曾令她如醉如痴的狂暴。而此刻,她却没有曾经有过的狂热,甚至,只是被动地迎合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盼着他快些完事赶紧离开。
  春艳的心剧烈地跳动。她渴望那种眼神,而此刻面对这一如饥似渴的眼神的时候,却像怀揣着两只小兔子,“卜卜”直跳。毕竟,身边还守着古月轩,即使他一声不吭,她也有种莫名的惧怕。不过,当哲的手伸过来,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住了。没容她犹豫,哲一把搂住她,发疯样地在她脸上乱啃乱摸,跟着就又撕扯她的衣服,嘴能闲下来的时候,还翻来覆去地嘟囔:“小娘,想死我了。”春艳想掩住他的口。不管怎么,古月轩还有一口气,即使不说守着自己的老子做这样的事吉不吉利,要是让古月轩知道了,一旦发火,莫说品味这种激情,连小命也给弄丢了。但不管春艳怎么推拒,哲依旧不管不顾,硬生生的扑过来,撕扯她的衣服。这个时候,她倒不敢大声嚷嚷了,怕过分的折腾惊醒了昏迷中的古月轩。
  不过,她还是觉出哲做得太过分了,她本能地想抵抗,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把他压倒在炕上,而且就在离古月轩不远的位置。她想告诉他换个地方,但还没有说出口,就觉得下腹处热辣辣地,很快进入到迷离状态了。
  她的思维又回到了原先的想象中,回到了她和哲的第一次。不,很快,她就享受着现在了。是的,没有比此时此刻更美好的了。
  当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眯着眼默默地品咂。是啊,她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总是抵挡不住狂风暴雨的侵袭。难道,是自己的淫荡才造成了古月轩病情的加重吗?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只是一闪而过,她就又倘佯在幸福和甜蜜的小溪里。可是只平静了一会,“呴呴”的喘息带着一丝呻吟唤醒了她。那不是哲的,那熟悉的声音源自古月轩,跟着还模模糊糊地颤抖着吐出了几个平常又令人胆战心惊的字:“你,你们……”她惊惧地张大了眼睛,惨淡的月光里,早已不见了哲的影子。只有古月轩的手像干枯的树枝立在半空,好久好久,仿佛是突然断裂了,颓然落下。
  她直呆呆地盯视了好半天,嘴巴大张着呼呼喘粗气,不知是刚刚的狂暴还没有平息还是古月轩那独特的动作太过骇人,也可能两方面都有。她就那么木呆呆地蹲在那里,许久,她混乱的大脑才复归平静,意识自己还光着身子。她并没有扯过被子把自己遮住,而是双臂交叠搭在胸前,手都能感受到胸腔狂乱地舞动。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脑形成了一片真空,似是一团乱草,又更像平静如水。显然,古月轩已经看到了刚刚的一切,想躲都躲不开。如果古月轩好起来,那可真是全完了。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上心间:最好,古月轩死了,他把自己折磨的也够了。如果他死了,自己的命运或许还能往好的方向走,不然,所有的一切可就全完了。
  死?想到这个字不觉又浑身哆嗦。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什么样呢。死后变成厉鬼更是想想都让她心惊肉跳。她有些后怕,都怨哲,做起事来总是不管不顾,如今闹大了,又一个人偷偷跑了,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自己。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壁炉里的火舌在这漆黑的夜里更为鲜艳,显得眼前阴森森的。她手扶着炕沿挪下炕,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壁炉边。火焰跳荡得更起劲了,她整个身子暖哄哄地。她的思绪又埋入这红火光里,清晰而又凌乱。她胡思乱想着,不觉扭回头看看炕上,连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没有。这时,她倒是更希望古月轩爬起来,劈头盖脸地给她一顿暴打,那是她罪有应得。只要他好起来,原谅她已有的过失,她会好好跟他过日子,那是她的期望,是生活的唯一出路。
     
 楼主| 发表于 2007-5-25 13: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她立起身,赤着脚凑近古月轩头部所在,那一个更像是原谅了她,既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一句怨怒的责备。她反而有些心不安,胸部卜卜跳得厉害。
  她重又爬上炕,距他更近了些,仍然听不到哪怕只是微弱的喘息,用手搭在他的额头上,还有些温热。她略微放了些心,坐起身,抓过他的手呆愣着出神。
  她扭过头,壁炉的火舌仍在欢快地跳跃。她先是听到咝咝啦啦的声音,跟着是悠长而尖利的呼啸,声不大,但在静谧的夜里让她有了一丝窒息感。她侧耳细听,是寒风挤进窗缝的声音,她想,应该是起风了。她不觉打了个寒颤,一丝凉意顺着骨缝向全身扩散,尤其是整只手像捏着一块冰,很快整条胳膊也被浸透了,她抽回手,又一次双臂交叉搭在胸前,只觉得乳房一下子凉凉地,她恍惚意识到了什么。
  她用另一只手试了试古月轩前额,又摸了摸他身上,“啊”的一声,向后仰了过去。
  待她再次清醒过来,壮了壮胆再摸了一下他的胸部,早已冰凉。
  她对自己说:死了,他真的死了。
  她“啊”地惊呼了一声,但这声惊呼也只有自己能听见。她慌乱地披上衣服,连钮扣系歪了都浑然不知。她靠近前,希望从古月轩那里再感受到一丝温热,然后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从他浑浊的眼球里找到一丝希望。然而,当她再一次轻轻触了他的手一下之后断定,古月轩,已经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了。
  她把身子挪得离他远了些,愣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她听到身后“啪”的一声脆响,声不大,但在这孤寂的夜里,令她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回过身,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但一点动静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加剧了她的恐惧。她大着胆子在地下来回巡视了一番,没有任何异样。就在她要返回炕上的时候,又一声相同的脆响传来,一阵凉风从后胸冒出。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才看到烛台上爆出几点火星。蜡烛的火苗还有一丝丝颤动。
  终于弄清这声音的源头了,更是出奇地增加了她的恐惧。她记得清清楚楚,那蜡烛明明是熄灭了的,也并没有记得再点过它。她不觉把心沉了下来,竭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的,自己分明是守着壁炉旁的红火光的,现在,为什么那闪动的火焰来自烛台呢?这念头也只是很快一闪,另一重真实唤醒了她的神经。她扫了一眼古月轩,刚要靠近的身子又弹了回来。
  她慌乱地披上衣服哇哇大叫着退出屋门,跌跌撞撞地冲出大门。穿过几条小巷,跑到了大太太的院门前,想也没想,就砰砰砰狠劲擂起了门,颤抖着大叫,“大太太,老爷……老爷……不行了……”她哆嗦着,连举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夜风更加凌厉地击打着裸露的肌肤,然后顺着衣领向身体的各个部位渗透。她恍惚觉得身后有人走动,可她连回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大太太院里没有一丝动静,她两腿瘫软,一下子跪了下去,无助地大声哭泣着:“大太太,你开开门呀!”月光冷瑟地映着漆黑的大门,她的半截影子投射到大门的一侧。她强睁着眼睛,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影子正被网状的东西包围着。她惊惧地转回身,刚刚还觉得有什么人在身后走动,现在却是空荡荡地。半轮明白挂在天空,穿过枝杈凌乱的古槐和自己对视。
  她瑟瑟发抖,后脑勺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她双膝向前移了移,再次举起的拳头,还没等她擂下去,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她没有看清是谁,就扑倒过去,抱住那人的腿,颤抖着说了句:“大太太,老爷他……”就瘫倒了。
  杂沓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朦朦胧胧中,她听到大太太说了句:“先把她弄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春艳睁开眼睛,不知道身在什么地方。她动了动,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她想叫人,喉咙干渴的就是开不了口。
  静静地歇了会,她才强撑着坐起身,定定地打量了一会,隐约记起这是她来过的西耳房。咦,怎么会在这里?疑问刚刚升上来,又恍然明白了。是了,古老爷死了,自己是在这里静候命运的裁决了。她觉得头皮一阵凉飕飕地发麻,又是一阵眩晕,一下子躺倒了。完了,这下完了。她的眼前闪过爹和娘的影子,离家大半年,连爹娘的音信都没了。他们还好吗?特别是娘,她是把自己视做心头肉的啊!可现在,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横下一条心,命运既然掌握在人家手里,就任人摆布吧!想到这,她反倒轻松些了,脑子也清醒了些。脑子一清醒,耳边就传来哀怨凄清的吹打声,如泣如诉,令人心痛欲裂。
     
发表于 2007-5-25 13:45:3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惠州
晕呀,偶滴妈也,小说啊。
发表于 2007-5-25 13:50:16 | 显示全部楼层 IP:福建厦门
HO MY GOD姐姐好长哦,现在上班呢,先顶贴先,嘻嘻
     
 楼主| 发表于 2007-5-26 12: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呵呵.长篇小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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