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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5 13: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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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广东东莞
当着姐姐们的面,她也并没有敢多喝,并非没有酒量,而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冬梅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关切地问:“五妹,不舒服吗?”春艳赶紧掩饰住慌乱的情绪,“没,没有……只是,我打小就滴酒不沾的。”“那才更要多喝些呢,”还是秋霜大大咧咧直来直去,“喝多了,那些忧愁啊烦恼啊什么的就全都消了。”“三姐尽是这种话,生生把人都教坏了。”夏燕举起杯子,“既然三姐说得这么好,我敬三姐一杯。”“当我不敢啊?”秋霜抓过酒壶,斟满了,还没等夏燕把杯子碰过来,一仰脖喝了个净光。
“三姐真是爽快,”夏燕说过,对着酒杯哭丧着脸,手哆嗦着,酒淅沥沥地往外撒。
“四妹捣鬼,该罚。”冬梅趁火打劫。
“先免罚,把这个弄下去再说。”秋霜捂住嘴。
夏燕眼一闭,捏住鼻子,猛地把酒杯送到唇边,一口灌了下去。跟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口里还咕哝着,“三姐想害死我呀?”冬梅她们三个都笑起来。
“都是你自己先找的呢。”冬梅边笑边说。
最开心的当属秋霜,她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一直以来,她都被一些心事缠绕着,只是不好说出口。现在,即使依然不能说,但可以通过另一种形式发泄,总有种满足感。
春艳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酒足饭饱之后,她更多地想些开心的事。这些日子,除了跟哲幽会还会爽心些外,病榻上的古月轩把她搞得精疲力竭。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想那些,但那些事像幽灵一样总是在脑际挥之不去。
冬梅和夏燕都有着相同的心思,她们的事,已不是她们自己的心事了,这更让她们犯难。她们既怕古月轩好起来知道了这些事;更担心一旦古月轩死了,古家查出来不会放过她们。
她们的心思,都躲不过秋霜的眼睛去,但身为女人,她理解各自的难处,只是旁敲侧击地说几句风凉话就是了,从不在外面张扬什么。这点,冬梅和夏燕倒也放心。
不明就理的春艳虽带着疑云,但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闲功夫想这些?只是,这个时候,快乐仿佛特别宠爱她们,正如秋霜所说,所有的忧愁都暂时回避开了,留下的只有欢声笑语。
第二十一章
欢乐的时刻总是短暂,笑闹中不觉日已西斜。
“对了,”秋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了,“今天还得到清风庵还个愿去。让你们这一搅和,倒忘了这茬了。”夏燕扑哧一乐,“这清风庵也亏得有三姐才香火鼎盛,像是上辈子欠了什么似的,有着还不完的愿。”秋霜脸还红红的,一把拧住夏燕的腮帮,把夏燕痛得龇呀咧嘴。
看夏燕那表情,秋霜更是舒心地狂笑起来。
“我就是要还一辈子的愿,怎么了?哪像你,整天就围着财啊宝的打转转。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红楼上都说'荒冢一堆草没了'呢。你个死丫头别成天说我坏话,有你好看。”边说边松了手,一把拉过春艳,“咱们姐俩做姑子去,留下两个肉眼凡胎的孬种做个守财奴吧。”冬梅一口水喷出来,“三妹酒一上脸,说话就没着没落了。你早做了姑子去,我们倒也省心,落个耳根清静。只是别把五妹教坏了,走了个丧门星,又跑来个母夜叉。”夏燕拍着手跳起来,“二姐这话在理,看三姐服不服。”“没空跟你们理论这些,”秋霜笑眯眯地又捏住夏燕的脸蛋,“这么白白净净的,老爷一旦走了,可别守不住。”“三妹,”冬梅忙掩住她的口,“说话总是这么没遮没拦的,要是上面听到了,吃不了兜着走。”“那才好了呢,正合你们的意。”秋霜并不在乎,仍旧大大咧咧地,“大不了一死,比做姑子还强呢。”“你呀你呀,尽是些歪理,”冬梅点了她额角几下,“快走吧快走吧,走了再也别回来。”秋霜嘻嘻哈哈笑着,拉上春艳,一溜烟跑出去了。
凉风一吹,秋霜觉得酒劲直往上撞,春艳看她摇摇晃晃地,劝说道:“三姐,看你这样子。要不明儿再去吧。”“明儿,”秋霜眼白一翻,“我早就跟庵里说过的,咱可不能言而无信。”“可你醉醺醺的,怕也污了佛门净地。”“净地?”秋霜哈哈大笑起来,“五妹也弄这一套来唬我。”春艳不再言声,只得扶住她。秋霜嘴里还咕哝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说罢,放浪地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山涧回响。
不多时,来到清风庵。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座北朝南,进门一个大影壁墙,自东西进入,便是一宽敞的院落,沿东西两排古朴的建筑。从那色泽上,见出已有些年岁了。
小尼把二人带到老尼的下榻处。春艳看得出来,秋霜跟这里的人是极相熟的,老尼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一点对秋霜责备,反倒命两个小尼把她扶上自己的睡榻,没说几句,秋霜竟呼呼睡去了。
春艳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向老尼道歉。老尼说,“没什么的,她打小就这样。”“打小?”春艳惊讶地看着她。
“是啊,难道秋霜没跟你说起过?”春艳困惑地摇摇头,“我和秋霜姐虽说是好姐妹,我也知道她常到这里上香还愿的,可她从来也没提跟你的关系。要不是今天跟她来,我连这里什么样也不知道呢。你知道的,我家老爷身体不好,我过门也才不久,生生被拴住了。平日里闷得狠,就是跟三姐在一起,还觉得开心些。”“这也是你三姐心中的一个结呢,”老尼唉叹一声,“她自小就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什么委屈?在家就跟公主似的,可那年山上闹土匪,她爹为了保护一门老少,才攀上了古家这门亲,秋霜开始以死相协,但看到爹娘老泪纵横的样子,心一软,也就认了。自打进了古家门,她就没好好笑过。”“那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呢?”春艳有些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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