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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1 22: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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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广东东莞
一会儿,“小丽”洗完澡,穿着家居女式背心大大咧咧地走出来,看了看满桌的菜,高兴地说:“真香!”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吃起来。“小花”解了围裙,也坐过来,向“小丽”邀功:“佐料不齐,要不,能弄得更好些。”“小丽”像领导一样表示赞赏:“不错不错,已经很不错了。”
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小花”客气地对我说:“一起吃点吧?”我摇摇头,到冰箱里拿矿泉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野,虾仁、西波肉串、火腿肠、冻水饺……统统都摆在了桌上,“小丽”和“小花”正吃得津津有味。
操,这究竟是谁的家啊?
(19)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昏昏欲睡,看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苦恼。
昨晚,我一点没睡好。“小花”和“小丽”开大音量在客厅里边吃我冰箱里的水果边看电视,电视里的男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小丽”却笑得一塌糊涂。好容易这两位肯上床睡觉了,半夜里又听到客厅里发出可疑的桌椅碰响。我出去打开灯一看,原来是“小丽”,正摸黑满世界找东西。冰箱,厨房,啥也没有。她问:“你那里有东西吃没有?我饿坏了。”原来找吃的!昨天她就一直没停口,这么能吃,怪不得长这么胖。我答她没有,她还乜着眼睛向里打量,好像我会窝藏食物似的。
早上被尿憋醒,急急如厕,门关着,一拉,不动,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丽”拿着洗漱用具从房间出来,看到我,大惊小怪:“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屋里有女同志吗?”我**在自己的屋里穿条内裤还得跟谁请示吗?我看看她,短裤,背心,家居内衣打扮,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好像也没顾忌屋里还有别的男同志。但我还是悻悻地回屋穿上了衣服,刚出来,听到卫生间门响,心想总算出来了。走到门口,“小花”边提溜裤子边从里面出来,看见我,客气地打招呼:“上厕所啊?”这事不明摆着吗?但看人家一脸诚恳,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一下,于是反问:“您刚上完啊?”这下可遭了,一句话勾起“小花”的话头,他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向我讲述他有点拉肚子,大概是昨晚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还问我冰箱里的东西是不是放了很久了,在哪里买的,有没有通过卫生检验什么的。说着说着,顺便由食品卫生谈到商贩的人格,又捎带谴责了一下社会。这要是追根溯源,还有个完吗?我看,“小花”同志一定是平日被“小丽”同志剥夺了话语权,所以逮住谁,不管是人不是人,都**以千载难逢的心态没完没了。我捂着肚子,心急如焚,还**得不断点头表示赞同。好容易“小花”说得心满意足,我想,可以进去了吧?谁知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小丽”约七十公斤的身形异常敏捷地窜过来,一把扒拉开“小花”:“堵在门口干什么?”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电光火石般闪进了厕所,把我关在门外。
这会儿坐在办公室,我的脑袋还晕乎乎的。我翻看着公司的人事档案,一一和门外的几个职员对照,总算公司人少,没废多少工夫分清了阿惠、小兰、成航。我怕这帮人知道我失忆坑我,让老唐他们守住我失忆的秘密。桌上的电脑开着,我对着密码框一筹莫展,接连输入了好几个自以为是的密码都不对,谁**知道十年后的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以什么做密码啊!
那个阿惠很负责,我不在的几天,公司的事务井井有条,余利说的那些个噱头广告,也如期实施。阿惠进来,向我汇报了这几天公司的运行情况,我严肃地听着,不时点头。
末了,阿惠汇报:“这几天紫罗兰内衣广告正在市内个大报登出,我从公司的帐户里提出了十一万支付了广告费,这是单据,请你签下字。”
我意外地看了阿惠一眼,长得很好看的一张脸,但是不苟言笑。能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提十一万,看来我够信任她的。
我埋头签完字,装作无意地问:“公司帐户现在还剩多少?”
“没多少钱了,四十多万。”
四十多万还算没多少钱?那我平时得多少钱啊?我的钱包里本来有三千多块钱,可是,这几天被我用得差不多了,还有几张信用卡,但我不知道密码,不敢到银行去试。
“你帮我看看电脑,在医院躺了几天,脑子都糊涂了,密码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想,既然阿惠知道公司帐户的密码,那我的电脑她大概也知道吧。
阿惠微微一笑,飞快地在电脑上敲了几个数字,Enter,进入了。
“你……”
阿惠探究地看着我。
“没事了,你出去吧。”
阿惠没有问,点点头,出去继续做她的事。
我对着电脑呆了一会儿。一个知道我密码的女人,我跟她的关系一定不寻常。可是,看她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亲热或暧昧,我倒有点糊涂了。
随后,我有点惊诧于我居然能对电脑操作得行云流水,甚至能上网接收邮件,看来我还没有因为失忆变成白痴。outlook里大多是一些公司来往邮件。其中一封邮件引起了我的注意,只有一句话:很久没有在QQ上看到你,想知道你的丛林故事。丛林故事是我心底的秘密,我退伍以后对谁也没讲过,包括古萍、老唐。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大傻、扁脑壳的丛林?
我的脑袋又痛起来。医生说,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小血块压着我的神经,有时候会诱发头疼。因为地带太敏感,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十分之一,而且有相当的危险性,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出现什么奇迹。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再撞一次,就能恢复记忆?”医生严肃地说:“那是电影,导演严重不懂医学常识,如果再撞,甚至有生命危险。当然,理论上也有恢复的可能。不过机率只有几千万分之一,目前医学上还没听说过这种先例。”
我关上电脑,走上大街,沿着人流慢悠悠地走着。解放碑和十年前相比,变化正如新闻所说的天翻地覆,连街上的姑娘都变得靓了很多。走过一个自动取款机,我插入信用卡,输入刚才阿惠在电脑里敲的密码,登录成功。我看了一下帐户余额,有八万多块,于是取了五千。
在新世纪商场,一个高个子男人手推车里的东西都垒成金字塔了,他旁边那又高又胖的老婆还在货架中跑老跑去。每看到她在一样食物前停一下,高个子就哆嗦一下。
我看着他手推车里的雪饼、牛肉干、杨梅、巧克力、饼干、冰红茶、百事可乐……同情地安慰他:“你老婆够能吃的。”
高个子看见我,有点惊喜:“是你,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
操,居然又是一个认识我的人!
我心不在焉地胡诌:“还那样!怎么,你那位又长胖了?”
“我正苦恼着呢,你看,她又买这么多吃的东西。”
“节哀顺便吧!女人要不贪吃,上帝怎么会罚她给咱们男人洗衣服生孩子呢?”
正说着,胖女人抱着一堆沙琪玛过来扔在推车里。我亲切地跟他打招呼:“嘿,怎么还那么能吃啊?你就不能看在体重的份儿上少吃点?”
谁知她竟然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我好一会儿,见他丈夫对我微笑着,勉强跟我打了声招呼:“是啊,是啊。嘴馋,没办法。”
高个子向我介绍:“我和我老婆提前结婚了,不知道你的地址,没有通知你,不好意思。”
我立马表示生气:“结婚这么大事也不通知我,你还当我是哥们吗?就是掘地三尺,你也得把我找出来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朝贺啊!”
高个子陪笑道:“办得急,好多亲戚朋友都没有通知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我是他亲戚还是朋友啊?
我批评他:“结婚这么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不办不行啊。”高个子示意他老婆的肚子,我才发现他老婆怀孕至少有五个月了。
我会意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其实心里一个劲笑居然世界上还有奉子成婚这么老土的事。胖女人也尴尬地陪笑,大概怕他丈夫又说出什么有伤体面的事,赶紧道声别,把高个子拉走了。边走边小声问:“他是谁啊?”
“不就是上次我在车站接你,跟我一块儿等人的那位吗?”
“什么?只见过一次面?好像几十年的老朋友似的!”
“我觉得他挺好的,跟他说话挺投缘。”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说不定是国际拐卖人口的。见一面就跟你称什么哥们,好像非来我家朝贺什么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不知道安了什么坏心。”
“你别把谁都看成坏人。”
“就你这种傻样好骗!”
……
我在镜子前站了站,想看看自己究竟长得是什么坏样,身后却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余利。”
“安生,这么巧碰上你。怎么,买东西啊?”
“是啊。”
“买什么?我给你参谋参谋。”
我左右看看,小声说:“我打算拐卖人口,不过,刚才还没发现合适的。现在嘛……嘿嘿。”
余利笑了:“啊,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是啊是啊,你怎么这么聪明?看来我的计划要流产了。”
“别逗了,上次我说给你拍失忆专题,你还说我拐卖人口呢!”
我看了看余利,只见她穿着一件紧身背心,一条牛仔短裤,衬托出修长的腿,细细的腰,屁股绷得圆圆的,一对乳房像两只乳鸽,在背心下展翅欲飞。说实在的,这样的尤物站哪里,哪里都是诱发犯罪的高危险区。
我调侃道:“那咱们互相拐卖?”
余利惊喜:“你是说同意我拍这个节目?”
我郑重地点点头:“不过,我不喜欢一男的老跟着我,而且一看那种专业的大个机器就害怕,老是有违章被抓住现场暴光的错觉。我要你给我拍,就用个微型数码摄像机,看起来休闲一点,我才能表现得自然。”
“OK,没问题。”
“为了加深我们的交流,我建议今天咱们共进午餐。”
“好啊。”余利显然兴高采烈。
吃饭的时候,我不断给余利讲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饭喷我一脸。看来,我们的革命友情已经牢不可破。我暗暗算计,在什么时候向她提出上床,以进一步增进两国间友好合作,推进双边贸易健康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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