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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u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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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小说-《重庆孤男寡女》-玫瑰水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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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欠我钱,见我失忆想赖帐呢。要不,干嘛对我这么好,把车借给我使?”
   “操,我**算养白眼狼了,这么多年当你是兄弟照顾你,竟然说哥们欠你钱!你**还不知道欠老子多少情呢!要不是我,你这家破公司早垮了。”
   “嘿,借个车就上纲上线了哈。你这破车不是一直搁在车库没用吗?我这也算发扬雷锋精神,帮你使使了。”
   “操,我在银行还有几百万没用呢,是不是也要你帮我使。”
   “没问题,只要哥们说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把钱帮你花了。”
   把老唐送到车库,他上了他那辆别克。
   “嘿,我说,老唐,咱们今晚不上哪里乐和去?”
   “我得回家报个到,人家今天亲自下厨弄两小炒,我不好意思不赏光吧?要玩儿,回头给我电话,我找个借口溜出来。”
   “你**还没结呢,就成妻管严了!”
   “我这不是给她下点M魂药,让她放松警惕,以后好开展地下工作吗!”老唐解嘲,关上车门,一溜烟走了。
   我不紧不慢地把车开到医院,停好。
   住院大楼前面的草坪三三两两散步的人群,鸽子在城市上空成群飞翔,住院大楼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像个容光焕发的病人。一只小皮球滚到我的脚下,我抬脚截住了它,正要踢,一个小孩跑过来。
   “叔叔,谢谢你。”
   是个光头小男孩,正是我小时候作文当中经常描写的“大大的眼睛镶嵌在脸上”。那双眼真的大得出奇,好像并不是面部的一部分,随时有掉落的危险。我把皮球捡起来递给他:“小朋友,怎么一个人玩啊?妈妈呢?”
   小男孩指了指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夕阳里微笑着看着这边,见小男孩回头,远远地挥挥手:“绢子,谢谢叔叔。”
   绢子?原来是个小女孩。脸色苍白,看来是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
   绢子再次谢谢,拿着小皮球跑远了。我一直看着她在草坪上同她妈妈一起嬉戏,突然酸溜溜地感到生命的脆弱与坚强。他*的,这世界上,还有谁比孩子更能这么自然地享受生命呢?
   我眯着眼,茫然地地穿过草坪,正要走进住院大楼,身后传了一个女声:“安生,等等我。”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余利,她手里拿着一台微型数码摄像机,风姿绰约地跑过来,引得满草坪的人都侧目观看。她跑到我身边,满脸激动:“太棒了,我刚才拍下了你和那个小女孩的画面,你难得表现出这么温情的一面。”
   我不屑:“这么说,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冷血动物?”
   “不是冷血,是你老没正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
   “奇怪了,我倒觉得我一直都很正经,而且特真诚,是不是现在的人脑子里没‘真诚’这个词汇啊?要不怎么我老被人误解。”
   “就你这一脸的坏笑,还真诚呢!”
   “怎么了?难道面对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假惺惺地板起脸啊?”
   “你说什么都有理。”
   “不是我说有理,事实就是这个理。你这就开始上岗了?”
   “嗯,为了拍一期好看的节目,我从现在起,将二十四小时和你寸步不离!”
   “哦,是吗?很荣幸。我正要上厕所。”
   余利冲我扬扬手,并没有真打下来:“你真坏。”
   这句话差点让我起鸡皮疙瘩,怎么就**没有一点新鲜的词汇,对一个男同志的好感非得用“你真坏”来表达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恶俗如此的语言,由一个美女脱口说来,还是让我受宠若惊,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不亦坏哉,轻佻地牵住了她扬起的手。
   余利笑着说:“嘿嘿,来事了哈!”却并没有抽手。
   “鉴于您对我的高度评价,我怎么也得表现表现,是不是?”
   我们边说边笑来到四楼,推开412病房的时候,才放开手。病房里,“小丽”正在数落“小花”,“小花”见我们进来,像溺水的人见到稻草一样,赶紧亲切地跟我们打招呼。但“小丽”的斗志不减,依然唠叨个不停。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所以然,似乎是埋怨“小花”刚才在楼下打的开水没开,又像是谴责“小花”单位效益不好,再后来,又追溯到“小花”跟她结婚那年没有大摆宴席,最后的结案陈词是“真窝囊,没用的男人”。“小花”忍辱负重,频频点头。
   妖妖摁响呼叫铃。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妖妖取掉吊瓶,看见我们,正要把我们往外轰,却一下子认出了余利:“你就是都市话题主持人余利吧?”
   余利点点头。
   “啊,我最喜欢看你的节目了……”
   余利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一个忠实观众,饶有兴趣地和她交谈。“小丽”对“小花”的批斗也并没有因为“小花”诚恳的态度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最新结论已经判定“小花”不是男人。病房里乱成一团。妖妖下床,悄悄地碰碰我。我陪着妖妖来到住院大楼前的草坪。
   妖妖苦笑着说:“我老爸老妈就这样,老妈整天唠叨个没完,老爸并没有做错什么,却做出一副屡教不改的样子迎合老妈。”
   “我倒觉得挺好玩,就像相声里的捧哏与逗哏。谁家有你们家那么好运气,天天免费看大戏啊!知足吧你。”
   “我都苦恼死了,你还逗我!”
   “话又说回来,让你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这么多年,是我的错,谁让我没早遇上你,把你解救出来呢!”我伸出双手,充满深情地握住妖妖的手,用力摇了摇,“同志,你辛苦了。从今往后,你算是找到组织了。”
   “呸,对谁都那么甜言蜜语!”
   “那可不!咱共产党的理想可是解放天下劳苦大众。”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
   “妖妖,说实话,你告诉我,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勾搭成奸,怎么也得有点小偷小摸的行为吧?”
   “谁跟你小偷小摸 了!”
   “我这么个美男子放你面前,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淫亵之心?”
   “越说越离谱了,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妖妖生气地背过脸。
   “好好好,我不说。”
   可是,陪着妖妖走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问:“别是你有了新欢,看我失忆,乘机抛弃我吧?”
   “我真不理你了!你那么多女朋友,轮得到我来抛弃你吗?”
   “我很多女朋友吗?都谁啊?”
   妖妖不理我,直往前走。刚才在楼下碰上那个小女孩看到她,跟她亲热地打招呼:“姐姐,我们来玩球吧。”
   小女孩的妈妈在一旁说:“绢子,姐姐手有伤,还是妈妈跟你玩吧。”
   绢子撅着嘴:“不嘛,姐姐唱歌好听,我喜欢姐姐,就要姐姐和我玩。”
   妖妖笑着对绢子的妈妈说:“没事,医院里怪闷的,我也喜欢和绢子玩。”
   两人在草坪上欢快地踢起球来。我无趣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我问绢子妈:“这孩子得的什么病?”
   绢子妈轻声说:“白血病,已经化疗了半年,医生说,康复的希望不大。”语气平淡,没有忧伤,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就像说孩子今天早上起来感冒一样。我想,也许是孩子的病让她麻木了吧。绢子妈看着绢子,继续说:“孩子太小,什么也不知道,挺配合治疗的。我答应她,只要她好好配合治疗,康复以后带她去大海边。我们不能做什么,只能让她快乐吧。”
   我本来以为我还得搜肠刮肚找俩词儿来安慰她,这下看来不用了,我顿时轻松了许多,再看妖妖和绢子时,提起了几分兴趣。绢子大概是妈妈有嘱咐,没有大范围奔跑,只站在原地和妖妖把球踢来踢去,两人就为这简单的游戏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脑子一下子回到1989年的亚热带丛林。我们的游戏同样简单。
   “跳啊,跳啊!”
   扁脑壳站在坑沿,浑身冒汗,我们知道那不仅仅是天热的缘故。
   大傻学着日本影片《追捕》的对白口吻:“跳啊!安生不是跳下去了吗?老子不也跳下去了吗?你**倒是给我跳啊!”
   扁脑壳定定神:“我**不正是在酝酿情绪吗!”沿坑口走了一圈,终于高举拳头,视死如归地喊了声“祖国万岁”,毅然跳进去,随铺在坑口的浮叶一起掉落坑底。我和大傻哈哈大笑,却发现半天没有动静。我们急了,喊:“扁脑壳,扁脑壳!”没有回答,走过去,扁脑壳静静地躺在坑底,一动不动,亚热带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进来,光柱里是些飞尘在无声地跳跃。
   大傻失声喊:“扁脑壳。”就要下坑底。我拉住他,示意他仔细看看。大傻这才发现扁脑壳身上没有一丝血迹,而鼻子前的一片树叶还在他的鼻息中微微抖动。于是我们悲痛万分地对扁脑壳说:“扁脑壳,你就安息吧!以后我们会在这里给你立一块英雄纪念碑的。”大喊一声,把坑沿的浮土往下揣。扁脑壳一下子跳起来:“你们他*的太没义气了,想活埋哥们啊?!”“谁叫你**装死骗我们!”扁脑壳爬上来,和我们追打在一起。
   哨所旁居然一直没有一只野兽出现,我们辛辛苦苦挖的几个陷阱成了废物。一次,大傻说:“我**真想自己一头跳下去!”于是,诱发了这个游戏。我们把陷阱里的竹片拔掉,只留下小小的几片,盖上浮土,用猜拳的方式每人选一个坑跳着玩。游戏很简单,但因为以生命做赌注,倒弄得挺刺激。
   眼前妖妖和绢子安详的一幕,让我觉得生命就像一场梦。我开始怀疑,我的失忆也许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想要忘记什么。
   余利总算从住院大楼里出来,不屑地撇撇嘴:“哪里都能碰上热心观众。”但我看她的样子还有点余兴未尽。
   “你们那破节目也有人看?”
   余利满脸不高兴:“你不喜欢不等于别人不爱看啊。”
   “说实话,你们那节目除了你还是了亮点,余外一钱不值。观众看你们那节目,最主要就是为了看你,至少我就是这样。”
   虽然这个马屁拍得如此肉麻,余利还是欣然接受:“也不能说除了我之外就一钱不值,我们的编导、摄像,都是我们台最好的。”
   这时,皮球突然变线向我飞过来,我来了兴致,抬腿就踢,没想到用力过猛,“吧唧”一声摔在地上,脑子里轰的一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比我在哨所跳坑还**难受。两个余利和两个妖妖在我头上晃动着问:“怎么了?怎么了?摔着没有。”
   我觉得憋闷,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没事,没事。”慢慢地爬起来,动了动身子,真的没事,也许是刚才摔得太猛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第六章 放纵
  (21)
   富康在夜色中的山城街道慢慢滑行。后座,“小丽”和“小花”还在继续就“小花”同志是不是男人的问题进行热烈的探讨。我侧头看了一下余利,她的轮廓在游走的灯光里并不分明,但表现出很清晰的严肃表情。我知道这并不表明她正在思考什么深沉的问题,而是体现一种矜持的态度。这是那种公众人物惯有的严肃。
   “停车,停车!”“小花”突然怒气冲冲地喊。我不明所以,找了个空挡,滑到街边的停车位,“小花”不待车停稳,拉开车门,一声不响地下车径直走了。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小丽”,她一动不动,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你不下吗?”
   “我下去干嘛?臭老头,什么时候也长脾气了,开车开车!”“小丽”赌气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放下手刹,正要启动,“小丽”却嘟噜着叫住我:“等一下,我还是下吧。他兜里没揣钱,呆会儿打的都不成。”
   “小丽”匆匆下车。我和余利相视一笑。
   “现在去哪里?”余利问。
   “重要的是干什么,而不是去哪里。”
   “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想了想:“干脆去你那里吧,我那窝有这两位,实在吵得不行。”
   余利狡黠地说:“你只回答了去哪里,没有回答干什么。”
   “我上你那里避难去,总行了吧?”
   “不行,你这种凶猛动物我可不敢收留。”
   “怎么,怕引狼入室呀?”
   “别介,你自夸也不能这么肉麻呀!”
   “我怎么自夸了?”
   “你顶多就一个披着狼皮的狗,光叫,可没有咬人的本事。”
   “太小看人了不是!”
   “我没别的本事,就看人一看一个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余利自信地说。
   我哑然失笑,越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姑娘,上当受骗的机率就越大,哥们不把你弄上床,还真**浪费指标。
   “那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你那儿了,免得打击你的自信心。”
   “这么说我还非得让你去了。”
  
   余利住在南方花园小区,离电视台不远。这里的楼都一个模子,在余利的指点下,我的车在里面兜了好几圈,才把她送到楼下。我并没有下车。余利挑衅地看着我:“怎么,不敢上去啊?”
   我正色道:“玩笑归玩笑,说真的,我可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哟,不就是坐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算了,还是给你留点清白吧,要不,你的那些个男观众该伤心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真不上去?”
   “真不上去,我还不想哪天走在街上被人莫名其妙揍一顿。”
   “贫嘴,不上去算了。”我看出余利有些微微的失望,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Bye-Bye沙哟拉拉明儿见,晚上做梦千万别梦见我啊,我可保不住我不会在梦里做坏事。”
   余利一时没明白:“我做梦,你能做什么坏事啊?”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说能做什么事?”
   余利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向我不屑地撇撇嘴:“就这张破嘴能来事,快走吧,再不走该堵车了!”
   我这才发现后面有辆桑塔纳被我挡住了路。小区里的路很窄,我退不了,只好向前绕。等让过了桑塔纳,我才发现我**迷路了。每转过一个路口,下一个场景都**一模一样,好像刚刚走过。转了老半天,我似乎又回到了余利那幢楼下。
   我没辙了,只好给余利打电话。
   “喂。”
   “喂,您好,我是联想重庆销售公司的。我们公司最近在重庆开展了联想用户随机抽奖活动,您幸运地抽中了一等奖,将获得由我们公司无偿赠送的最新型电脑一部,请您留下您的地址,我们将按地址给您送去。”
   “是吗?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啊。”
   “那是您太不关心我们公司的宣传了,你可以打我们的销售部电话联系,核实此事。”
   “好吧。”电话那边有点迟疑,但还是报出了地址,“高新区南方花园小区紫竹苑二单元十一楼A座。”
   “好的,我们的电脑将在近期为您送去,到时,我们将会再和您联系,谢谢,再见。”
   瞧见了吧,这就是女人!我挂上电话,哈哈大笑。把车停在楼下,乘电梯直上十一楼,摁响A座的门铃,想像余利打开门时的惊讶。门打开,不是余利,却是个颇有姿色的少妇。这下轮到我惊讶万分了。我正想问余利是不是在,那少妇看着我,却是一脸尴尬,小声说:“你怎么来了?”我被她这种暧昧的语气弄糊涂了,正想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高红,谁呀?”被称做高红的少妇向里面大声回答:“一个老同学。”然后对我低声说:“我丈夫在,进来坐吧。”
   我在脑子里狠劲想了一下,可是实在想不出这个少妇是谁。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是又一想,我这一走,她怎么跟她丈夫解释啊?说有个奸夫上门,见丈夫在,就赶紧溜了?我可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脱鞋进门,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穿着背心,趿着拖鞋,正边看电视边抠脚丫子。电视里是一部港产连续剧,一男一女像疯子似的走来走去。高红介绍:“这是我丈夫刘宾,这是我的老同学……李明。”李明?我看了看高红,不动声色。
   刘宾伸出他那刚抠过脚丫的胖手,我吓了一跳,赶紧指着电视:“你也在看这个啊?我老婆在家整天也看,弄得我世界杯那几天只好到处打游击。”
   刘宾于是把那只手缩回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可不是!我不知道这些娘们咋就喜欢看这些个小青年的风花雪月,没劲没劲。”
   高红给我沏了杯茶,亲热地坐在她丈夫身边:“咱们有两年没见了吧?今儿怎么想起关心老同学来了?”
   “我过来找一同事谈公事,顺便拐过来瞻仰瞻仰你们夫妻的幸福生活。”
   刘宾谦虚地说:“谈不上瞻仰,咱们就一小市民。诶,我和高红结婚那天你没来吧?”
   “哦,那几天我正在北京出差。等赶回来,就得到咱们校花已经沦陷为敌占区的噩耗。我难受得几个月没出门,所以没赶过来朝贺,见谅见谅。”
   刘宾笑笑,对高红说:“你这同学挺逗的。”
   高红也笑了:“他就一贫嘴,其实人挺好的。”
   刘宾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你在那里上班啊?”
   “我吗?电视台,瞎混,就制制片,策策划什么的。”
   “嘿,哥们不错啊,都制些什么节目?”
   我轻描淡写地说:“也就雾都夜话、龙门阵、拍案说法什么的。反正哪个节目收视率下降了,我就去弄弄。”
   刘宾满脸崇拜:“呵,都是收视率挺高的节目啊!”随后边抠脚丫边饶有兴趣地向我打听节目花絮,以及女主持人的花边新闻。我跟他瞎掰了一通,他听得眉飞色舞。我向他道别的时候,他还可劲地挽留我。我告诉他实在有公事,下次再抽时间专门谈谈女主持人的风流韵事,他才依依不舍地叫我以后常来玩。
   高红送我出来。
   我说:“你丈夫挺热情的。”
   高红不做声,送上电梯的时候,突然冲上来紧紧地拥抱我。我想提醒她,我不是那什么李明,她却放开我,哽咽着说:“安生,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安定。”
   操,原来我真跟她有一腿啊!
   “没事没事,我没想别的,就看看。看了,就放心了。”
   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了,高红只好送我下楼。电梯下降的时候,她没有再拥抱我。我想握握她的手,说两句安慰的话,她也躲开了。我笑了笑:“再见还是朋友啊。”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一颗泪珠想忍没忍住,掉了下来。我抽出纸巾,递给她,她不接,又抱着我痛痛快快地哭起来:“我真恨你,真恨你!我宁愿你永远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这种港台言情剧煽情的对白让我一阵肉麻,但我忍住没笑,沉重地叹了口气:“放心,我会从此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电梯到了底楼,我说:“在我消失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句话。”
   高红振作了一下,强做镇定:“你问吧。”
   “知不知道紫竹苑怎么走?”
   我看到高红脸上满含期待的表情瞬间土崩瓦解,她伤心欲绝地指了指对面:“就那栋。”转身就走,消失在楼道。
   我上车,把富康转过去,在楼脚找个车位泊好。
   这次没有再错,当余利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惊奇:“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电脑啊!”
   “送电脑?”余利疑惑不解。
   我举起右手,做打电话状:“喂,您好,我是联想重庆销售公司……”
   余利恍然大悟:“啊,刚才原来是你装神弄鬼啊!”
   我大笑:“哈哈,原来你还真够笨啊,这么容易就被套出地址,如果碰上个骗子怎么办?”
   余利嗔道:“哼,难道你还不算骗子啊!”
   “唉,被你看穿了,我正准备骗财骗色呢。”
   走进余利的屋,以黑白为基调的室内装修很雅致。余利刚刚洗完澡,穿了一件吊带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用浴巾包着,衬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分外迷人。
   余利边把我让进屋,边问:“怎么又上来了?”
   我告诉她:“我迷路了。”
   “迷路了?”
   “这小区的房子和布局都**一模一样,我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去,见鬼了。”
   余利笑嘻嘻地看着我:“你是故意的吧?”
   我装着被她看穿的样子:“也有可能。”
   余利于是得意地笑了笑。
   我从冰箱里拿出罐饮料,边喝边对余利说:“刚才我碰上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怎么好玩的事情都让你碰上啊?说来听听。”
   “刚才我走错了楼,居然碰上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旧情人。”我把刚才的奇遇绘声绘色地跟余利讲了一遍,她听得“咯咯”直笑,但还是不相信:“你真能瞎掰,哪有这么巧的事?”
   “唉,怎么越讲真话越没人相信。”
   “得了吧,你的话呀,十句只有一句是真的。”
   “那你猜猜下面十句话哪句是真的: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你,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对你一往情深……”
   余利打断我:“没一句是真的。”
   “这不跟你前面的‘十句有一句是真的’矛盾了?”
   余利蛮不讲理:“女人有矛盾的权利。”
   我问她:“怎么办?你是送我,还是收留我在你这里蹭一晚?”
   “随你,如果你要在这里睡的话有地铺。”
   “那不行,地铺我可睡不惯,要不……”我露出坏笑。
   “想得美!哼哼。”
   余利从卧室抱出褥子和毯子,给我铺床。我边帮她边和她说话:“说实话吧余利,我总觉得你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
   “有些事你没说实话。”
   “我怎么没说实话了?”
   “我总觉得咱俩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每次见到你我都觉着倍儿亲切,特放松,要是我们以前没什么,我能这样吗?”
   “你呀,只要是姑娘,见到谁都倍儿亲切特放松。”
   “就连你这屋我也像以前来过。就说你刚才铺毯子那个动作吧,我感觉就好像昨日重现一样,好像在很多年以前,这个场景就发生过,历历在目。”
   “你就别借你那失忆来套磁了,我们真的认识没多久。”
   “不对,要不,就是上辈子咱们是一对鸳鸯。”
   余利铺好床:“你就别胡扯了,睡吧。”
   我看着余利,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眼神闪躲,故着轻松地说:“好了,今天太累了,你也好好休息,明天还得配合我拍摄呢。”
   我看着她走进卧室,关上门。房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门反锁的声音。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22)
   “安生,安生。”一个遥远的声音晃晃悠悠地传来。我似乎醒了那么一下,但眼睛还没睁开就又睡着了。睡眠让人如此安详,沉溺,一种懒洋洋的温暖像海洋一样包围着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的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着房间里的陌生景象发呆。
   余利从房间走出来:“你醒了?可真是够能睡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抬头看了看屋角的座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我摇摇仍旧晕乎乎的头:“你怎么不叫醒我?”
   余利边收拾卧具,边说:“还说呢,推了你几次都不醒!”
   “是吗?”我捏了捏僵硬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睡在你这儿,是不是昨晚我喝酒了,我们没干什么吧?”
   余利把褥子抱起来,听到这话,疑惑地看着我:“安生,你不是又失忆了吧?”
   “你这么说,好像我是失忆专业户似的。我只是一时有些糊涂。我想想……哦,我昨晚迷路,所以跑到你这里来蹭一晚。”
   余利笑着看了我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迷路!”把褥子放进里间。
   我站在门口,看着余利收拾卧具:“我是真迷路了,你们这小区的房子建得忒怪,像个迷宫似的,估计就是小偷进来也找不到路出去。”
   余利弯着腰,柔顺的长发飘在胸前,正好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乳沟,光洁而温润。薄薄的贴身吊带背心里,两只堪堪一握的小乳不安分地随身体的动作滑动,让人有握上去的冲动。窗外阳光灿烂,我知道,此时是她最没有防备因此也没有抗拒的时候。
   余利收拾完,从我身边经过,我顺势揽过她的小腰,贴在我的身前。她对我出其不意的动作毫无准备,有些惊吓。但我知道她的惊吓只是本能的做作,于是双手抱住她,一言不发地吻上她的嘴唇。余利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虚弱地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在我的坚定面前败下阵来,本意要推开我的手搭在了我肩上,抗拒的小腰软下来,嘴唇也跟随我微微的动作。那双水汪汪的妙目眨动了一下,睫毛曼妙地遮盖下来,微闭着双眸,陶醉在亲吻的“啧啧”声中。我一手揽腰,一手捧着她的秀发,把嘴唇轻轻地印在她的眼睑、额头、颈项,用牙齿柔柔地咬了咬她温玉般半透明的耳垂。余利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叹息。我一只手趁她意识的空档绕进她的后背,熟练地解开她的胸罩,当她意识过来,我已经掀起她的背心,将她的小乳和我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细细地揉搓。余利即将发出的半个“不”字变成了快乐的呻吟。我微微弯腰,顺着她柔滑的颈项吻到乳沟,含住她紫色的乳头。余利的身体快乐地抖了一下,抑制不住亢奋,轻轻地呻吟。
   我确信事情已在我的掌握,于是摸索到她牛仔裙拉链。余利的小手马上伸过来制止,我没有停止亲吻,近乎粗暴地格开她的手,一下子拉开拉链,牛仔裙应声而落。余利想要把嘴唇逃离开,但却只能徒劳地发出“唔唔”的挣扎。我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转,把她娇小的身躯压到床上,两个火热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一股暖流禁不住汹涌而出。
   身下的尤物是如此诱人,我却始终冷静。也许人们××,只是源于他们对生命起源的好奇。如果女人的子宫够大的话,男人一定会他*的把自己的头伸进去;而事实不是,所以男人只好在那里放进能够放进的感觉器官。因为他们一直找不到答案,所以他们只好在那里频繁进进出出。
   事毕,我软软地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余利蜷缩在我怀里,娇嗔地说:“看不出你这么坏。”再厉害的女人,被男人一上,准保会变成一只温柔的猫。
   “你不是说我顶多就一个披着狼皮的狗,光叫,可没有咬人的本事吗?”
   “啊,你就为了这句话报复啊?”
   “可不是!我顶不喜欢看到人家自以为是的样子。小时候我要是见谁穿了件新衬衣洋洋得意,非给他泼脏水,让他哭不可。”
   “你小时候就已经坏成这样了?”
   “这也算根正苗红矢志不渝吧。”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呸,还自得其乐呢。”余利看看表,“哟,这么晚了,洗洗澡,吃饭去,我饿坏了。”
   余利洗澡的当儿,我迷迷糊糊竟睡着了,直到她过来捏住我的鼻子叫:“懒猪,起来了!怎么只知道睡啊!”
   我打了个哈欠:“怪了,今天我怎么这么瞌睡啊?”
   余利给我找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我胡乱刷了牙,洗了澡。
   坐上富康,并没有余利的指点,却一下子就找到了出路,把车驶上了大街。我说:“怪了,怎么昨晚就总也转不出来呢!”
   “还说呢,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哈哈大笑:“应该说蓄谋已久,蓄谋已久,哈哈。”
   南方花园酒店,在等上菜的空隙,我居然又可耻地趴在桌上睡着了。余利把我推醒:“你今天怎么了?再怎么也不能在饭桌上睡着啊,你看别人都看着呢。”
   我抬起头,周围的绅士淑女若无其事地把眼光移开。我抱歉地向余利笑一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吃过饭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余利担心地看着我:“你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刚才台里来电话,我吃完饭得回台里去。”
   “好,我也回公司看看有什么事。”
   吃过饭,把余利送回电视台,我驾车往公司去。半途,阳阳打来电话,说她刚带完团回来,让我过她那里去。我正困倦得不行,想她那里更近,不如就到她那儿睡一觉去。
   把车停在楼下,我摁响了阳阳的门铃,半天没人开。我趴在门上,眯了一小会儿。门突然开了,我促不及防,摔在一个人怀里,正是阳阳。
   阳阳扶住我:“这么猴急呀,我刚才洗澡呢。”
   我把她推开,直向卧室走去,直挺挺地倒在床上。阳阳进来,关上门,就要扑到我身上。我拦住她:“别打搅我,困死了,我得睡会儿。”
   阳阳不情愿,伸手摇我:“干嘛,等会儿再睡嘛!”
   我不理她,一会儿就酣然进入了梦乡。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23)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感到口渴:“阳阳。”没有回答,我翻转身,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我**怎么又回到医院了?
   妖妖坐在病床旁,见我醒了,满脸惊喜:“你醒了!”
   “我不是在阳阳家吗?怎么一觉醒来躺在医院里了?”
   “是阳阳送你来的。”
   “阳阳呢?”
   “去住院部登记去了。”
   “谁要住院?阳阳,还是我?”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
   我下床活动活动,操,屁事没有。正好阳阳走进来,我问:“阳阳,这怎么回事?我好好地睡着觉你把我送医院干什么?”
   阳阳看着我:“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吗?”
   我估摸了一下天色,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多久?也就三四个小时吧。”
   “三四个小时?我告诉你,你在我那床上一躺就像死猪一样睡了两天!”
   “两天?你蒙谁呢!别以为我失忆就成弱智了。”
   “我说真的!先我还以为你是太累了,后来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推你也不醒,捏你鼻子也不醒,用针扎你也不醒。我没辙,就拨了120。”
   我慢慢地有点明白过来,我为什么突然那么嗜睡,敢情又**幸运地摊上什么疑难杂症了吧?我问阳阳:“医生有没有说我得了什么病?”
   “刚做完检查,医生也没说什么病,只叫先办好住院手续。”
   我对妖妖一笑:“得,刚出去几天,咱们又成病友了!握手,握手!”
   正说笑,一个中年医生严肃地走进来,问:“安生的家属有没有来?”
   我脑袋立即“轰”的一下,这怎么让我想起电影里老演的情节:主角得了绝症,医生跟家属交待病情,大家强颜欢笑,痛苦地瞒着主角一个人,最后主角终于无意中知道了病情,还得同样强颜欢笑地瞒着家人。我**可受不了这么煽情的情节,就跟倪萍大姐在春节晚会上矫情地批发她的眼泪似的。
   “我家里就一老妈,都快奔七十的老太太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禁不住吓。您就告诉我吧,还能活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没事,我承受得了。”
   医生看看阳阳和妖妖。
   “别看了,她们都过路的,学雷锋,热心帮助患者呢。”
   医生终于说:“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你今后可能需要家属照顾。”
   “笑话,我一大老爷们,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不就瞌睡多点吗?需要谁照顾啊?”
   “我们通过诊断,发现你脑子里的血块因为外力作用已经扩散,压抑住了相应的脑神经,目前还只是造成你嗜睡,但如果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很可能引起脑瘫。”
   我想起在住院大楼草坪上摔的那一跤,当时以为屁事没有,原来还有这么阴险的后着在这儿候着呢!
   “脑瘫?”
   “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操!这种万中无一的机会怎么就这么眷顾我啊?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就没有一点办法?”
   医生继续说:“因为你的血块几乎和脑神经沾粘在一起,所以手术难度非常大,在没有一定的成功机率前,只能保守治疗,通过药物控制病情。即使是目前,你的生活也需有人陪护,否则……很可能一睡不醒。”
   妖妖和阳阳口瞪目呆。
   医生走后,我对妖妖和阳阳说:“没事没事,医生谁不把病情往严重里说啊!上次我就一感冒,他们还告诉我可能有生命危险呢,我没听他们的,随便吃了点药,还不是屁事没有!”
   我**连自己都觉得我的说词苍白无力,那俩妞还强颜欢笑地频频点头:“没事,没事,医生就爱唬人。”
   场面异常沉闷,我就给她们讲笑话,平时伶牙俐嘴,这时候却讲来讲去讲不太利落,但还是坚持讲着。也不知道谁**先出声,最后阳阳是抱着我放声大哭,妖妖也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我鼻子一酸,也**差点掉眼泪。操,我**就算死了,不就世界上少一垃圾吗!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推开妖妖和阳阳,大踏步走出病房。那俩妞追出来:“安生,你到哪里去?”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我**要死也死得其所,死哪里也不能死病床上!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第七章 嗜睡
  (24)
   南滨路灯火辉煌,速成情侣们亲热地拥抱。另一边,朝天门码头在狭窄的江岸,像一艘悲情的巨轮,无声地搁浅。我站在长江大桥,第一次如此亲切地审视山城的夜景,似乎无意间触摸到城市心脏的跳动。音乐、酒精、摇摆、尖叫、玫瑰红的液体流过珠圆玉润的大腿、狂热的躯体、冷静而漠然的脸、街头自动提款机、路灯、卖玫瑰的小女孩、刚刚谈妥性交易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医院安静的走廊、婴儿啼哭、生与死……一切都无声地远去。
   一个妖冶的小姐见我久久地一个人站着,上来搭话:“老板,要不要人陪啊?”我转过身,是一张不太容易看出年龄的脸,厚厚的脂粉在路灯下显得惨白。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有没有病?”
   “放心了,老板,我每周都做健康检查的。”
   “可是我有病。”
   “别开玩笑了,老板。”
   “谁**跟你开玩笑,我今天刚刚检查出得了爱滋病,正考虑要不要从这桥上跳下去呢!要不,咱们一起?”
   小姐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悻悻地丢下句:“神经病。”放弃我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刚才脱口而出从桥上跳下去,倒使我突然对桥的高度产生了兴趣,八十米还是一百米?一个体重七十三公斤的肉体在这过程中能体会多长时间的失重感觉?我从栏杆探出头去,黑黑的看不到底,我用手撑着,搭上一只脚,仍然什么也看不到,倒是远处的江面倒映出城市的灯火。
   “嘿,干什么呢?”
   我没动,注意力完全被江面繁乱琐碎的灯光吸引。
   “说你呢,快下来快下来!”
   我转过头,是一个高个儿警察,满脸严肃。
   我恶狠狠地说:“没干什么,我就测算一下,要多少炸药才能把这桥给炸塌了!”
   谁知,那个高个儿警察竟然对我一笑:“怎么?改行拆桥了?”
   “可不,闲着也是闲着。”
   高个儿警察上前亲热地揽着我:“哥们,我刚交班,怎么样,请我撮一顿?”
   “你这算勒索还是敲诈呢?凭什么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也行啊!走,到南滨路大排挡喝两盅。”
   我觉得这个警察挺逗的,不是以为我要跳桥,准备给我做政治思想工作吧?没事儿,我反正也饿了,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开!
   一路上,我们像两个老友,亲热地攀在一起,高个儿警察一直埋怨这一个多月来没有得到半点休息,还好,亚洲和平议会今天下午已经闭幕,晚上可以睡个舒坦觉了。我冷静地听着,不断附和,等着他把话题绕到我身上来。果然,刚刚在顺风123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最近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哪能呢,国民经济继续保持平稳增长态势,人民生活显著提高,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三个代表’鼓舞人心,形势一片大好!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
   “说真的,你最近交的那个女朋友不错,斯斯文文的。”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阳阳和我××的场景。我**什么时候交了个斯斯文文的女朋友?警察做思想工作都跟他们审案一样瞎蒙吗?
   我点头附和:“是挺斯文的,是个大学生。”
   “说实话,那姑娘我看着第一眼就觉得像一个人。”
   “谁?”
   “……古萍。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
   我愣住了,看着他:“等一下,等一下!您认识我?”
   高个儿警察诧异地打量着我,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安生,怎么了?你没发烧吧?一个多月没见就变糊涂了?”
   操,原来还真认识我!我笑笑:“我看着你倒是觉得挺亲切的。”
   “那还用说,咱们是铁哥们嘛!”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到底是谁?”
   “嘿,今儿怎么了?拿咱哥们开心呢?”
   这时,旁边一桌里一个光着膀子正大口喝啤酒的胖子看到我们,大声打招呼:“马明宇,你也在这儿啊,过来喊两拳!”不由分说过来就拉高个儿警察。
   高个儿警察忙说:“算了,算了,我还有朋友。”
   胖子说:“你的朋友就是我刘三的朋友,来来来,圆成一桌!”
   架不住胖子的又拉又拽,我和马明宇和他们坐到一块儿。胖子大声向同桌的几个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马明宇马大哥,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在工商银行提款出来被抢那次,早就做了鬼了。我刘三不是忘本的人,马大哥的恩情,我记一辈子,来,大家敬马大哥一杯!”
   举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为马明宇敬酒,马明宇一饮而尽:“别说感谢不感谢的话,那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刘三又要向我敬酒,正好隔壁桌菜摆上来了,马明宇忙说:“各位慢喝,我和我这位朋友还有些事情要谈,我们就过去了。”乱哄哄地客气一番,我们坐回原位。
   马明宇为我斟满一杯啤酒:“哥们,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笑了:“跟你开玩笑呢,你不就马明宇吗!烧成灰我也认识你。”
   马明宇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说呢,咱们怎么也有十年的交情了吧。”
   “那是那是。”我漫不经心地挑菜,喝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以前认识古萍?”
   “我倒不认识她,她跳楼以后我接到这个案子,看过她的照片。”
   “古萍跳楼?”我惊呼。
   马明宇这才发现自己的语误,赶忙纠正:“是从楼上摔下来。不过,那也没准,说不定是你小子把人家从楼上推下来的呢!”
   我脑子“轰”的一下,像有什么闪过,却只是空白:“说真的,你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吗?”
   “说老实话,最初我还真怀疑这种可能性,可是,后来发现你其实除了嘴巴贫一点,无所事事,没有人生目标之外,还算个好人。”
   “那也说不好,真说不定你们放跑了一个杀人凶手。”
   “哈,你就别逗了。”
   我们边说笑,边碰杯。几杯啤酒下肚,我感觉睡意像海潮般不可抗拒地袭来,马明宇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安生,怎么了,几杯啤酒至于醉成这样吗?安生,安生……”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25)
   再次醒来,我发现我躺在我那窝自己的床上。妖妖右手吊在绷带里,正坐在床边看着我的脸。我摇摇头,感觉还有些晕沉。
   “我怎么回来的?”
   “你的一个警察朋友把你背回家,说你们喝了点酒。”
   “你怎么出院了?不是还有两天吗?”
   “医院呆着怪闷的,反正这两天也没事,我就最后回去复查一下就行了。”
   妖妖关切地看着我,这种表情让我一阵窝火。死,或者脑瘫,都不是问题,我**就怕被别人额外付出爱心。一见到同情的眼光,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浑身不自在。
   “干嘛干嘛?找着机会表现你的同情心了?”
   妖妖笑了:“我哪有!”
   我起身,来到客厅,出奇地安静。我站了一下,问妖妖:“你爸妈呢?”
   “反正我已经出院了,就叫他们赶紧回去上班,已经耽误够长时间了。”
   “他们放心就这样走啊?”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我跟他们说,这里还有你照顾我嘛。”
   听到这话,我一阵黯然,苦笑道:“谢谢你的挖苦讽刺,以后你别把我看成需要别人照顾的婴儿就成。”
   “我哪敢啊,我可是说真的。这样吧,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秘书,监督你按时吃药,定期回医院检查,要是你在不应该的场合睡着了,我负责请垃圾清运车,把你铲回家。我的手不方便的时候,你也要照顾我。”
   “别,我一大废物,这不是耽误你吗?”
   “什么耽误!我这还是算在你的公司上班,工钱得按时给的!”
   “得,看来我不让你照顾我还真不行,我就勉强当回活雷锋吧,满足你做好人好事的良好愿望。”
   “嘿,这才是我认识的安生嘛。”
   “话又说回来,其实我这病也挺好的。要是我想赖在你床上不走,我就假装犯病,睡到你床上得了。”
   “想得美,看我不把你扔到地板上!”
   “美男当前,你舍得吗?”
   “臭美!”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阳阳:“阳阳呢?”
   “……她刚才还在这里,见你没醒来,叫我转告你她明天要带团出去,所以先走了。”
   我笑了一下,没有做声,走到阳台,看着山城的夜景。高低错落的大厦,星星点点的灯光,夜幕像黑丝绒般华贵,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的装模做样。侧身,头上碰着一样东西,下意识地用手捏了一下,是胸罩,妖妖的。放开,手上带着夜的湿气。我无端地想起占有古萍的那个夜晚,倔强的古萍一声不吭,我们在地板上默默地交锋。现在想来,当时,我并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快感,却充满了快意恩仇。
   说到底,生活就是一场游戏,我们玩的都是真的。
  
   早上,一觉醒来,我竟躺在妖妖的床上,屋里是好闻的女儿香。我狠劲回想我昨晚有没有干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自己最后站在阳台,看着山城夜景。
   妖妖在客厅听到动静,进来:“你醒了,出来吃早饭吧。”
   我傻不拉叽地看着妖妖,这几天我已经问过很多次“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了”,只好自我解嘲:“看来我得习惯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令自己吃惊的地方。”
   妖妖笑了:“是故意的吧?昨晚你可说过想赖在床上不走,就装犯病。我到卫生间漱个口,一转身的工夫,嘿,回来真就发现你躺在我的床上。”
   我眨眨眼,想了一下:“我记得昨晚谁说过要把我扔地板上的。”
   “你以为我没有啊?没那么大力气嘛。”
   “那……昨晚咱们没有那个……什么吧?”
   妖妖羞红了脸:“又来了!”
   妖妖右手绷带还没拆,所以穿着宽大的休闲T恤,倒透着股野性。说真的,有时候我真佩服自己的定力,放着妖妖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妖精,居然可以相安无事这么久,我**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来到饭厅,桌上放着豆浆、油条、蛋糕,简单的早餐。妖妖解释:“我打电话叫送来的,手不方便,不想出去吃。”
   吃饭的时候,妖妖只能用左手,还不太习惯,一会儿拿豆浆,一会儿拿蛋糕,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不小心,还差点把豆浆倾了。我微笑地看着她。
   “傻看什么呀!”妖妖嗔道。
   “有时候我想,我的生活中出现你这样的姑娘还真是奇怪。”
   “怎么了?因为我老出糗啊?”
   “你好像没有告诉过我,我们是怎么认识,怎么住到一块儿的吧?”
   “你也没问过我呀!我以为你无所谓呢,反正你生活当中的……”
   “生活当中的什么?”
   “不说了。”
   “不说就算了呗,我还正好没兴趣听了。”
   妖妖神情有些黯然。
   我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心里奇怪,我这么个吊儿郎当见了女人就像猫闻到腥的臭男人,怎么会和你这个美女没有发生一点安全事故!”
   妖妖也笑了:“其实你不坏,你只是没有遇上那个你爱的人。”
   “别逗了,都什么年头了,还爱不爱的。”
   妖妖盯着我:“真的。”
   她认真而执著的眼神让我突然想起古萍那苍白而脆弱的脸。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但还是笑了:“好好好,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愿我丈母娘早点把我要爱的那个女人生出来,好拯救我这个迷途的羔羊。”
   匆匆吃完早饭,把快餐盒扔进垃圾桶。由于几天没有清理,里面突然跑出几只蟑螂,妖妖吓得失声尖叫,下意识地靠向我:“蟑螂。”
   我心里一笑,女人怎么都**这副德性啊。一边说:“不就几只蟑螂吗?有什么怕的?泰国还有人专门吃油炸蟑螂呢。”一边伸脚踩死几只。一只没有被踩着的蟑螂情急之下向我们脚下跑来,妖妖吓得跳起来,我乐得就势抱着她。一只手触摸到她小小的然而挺拔的乳房,感觉她在我怀里柔若无骨。妖妖的香腮几乎就贴着我的嘴唇,小巧的鼻梁有着好看的绒毛。我的那话儿一下就挺拔起来,操,我还以为自己对这个身体没有兴趣了呢。妖妖大概从我的神情感觉到了什么,忙不迭地挣扎着下来,红着脸说:“我去拿杀虫剂。”这句话的效果比杀虫剂还**厉害,我的那话儿立刻就偃旗息鼓。
   虽然放着妖妖这么美好的自然资源,但一上午我们都无事可干。妖妖坐在沙发上翻时尚杂志,好像有些故意回避我的样子。我拿着电视遥控板乱摁,每个频道都看不了五分钟,有时候倒是广告片吸引了我,看着屏幕上频频出现的靓女美男,房车别墅,我**简直怀疑我们已经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我把遥控板扔到一旁,懒洋洋地打开电脑,IE收藏夹里有几个黄色网站,我的鼠标一搁上去,立刻有一个西洋美女挺着大波呼啸而来,占满整个屏幕。我吓一跳,赶紧关掉视窗,鼠标在显示屏上无意识地乱点,突然弹出QQ登录框。我漫不经心地输入我银行帐户和电脑Windows的密码,居然显示密码不对。我诧异,这个Q里有什么秘密值得我设置一个特殊的密码呢?
   回头看妖妖,她翻完杂志,正在用遥控板认真地搜索节目。窗外阳光照射进来,把房间切割成两半,像是静物写生。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样真像是在等死。
   “不行了,这样子没有脑瘫倒先要被闷死。”
   “要不,出去走走吧。”
  “几天没到公司了,去公司看看。”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22:24:5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26)
   下楼开车,我才想起车停在医院忘开回来了,于是只好和妖妖一起打的前往公司。本来,按照医生的叮嘱,即使我不愿住在医院,也绝对不适宜再工作,但我宁愿哪一天突然死在路上,也不愿意生命从此就是等待死亡。
   虽然不是上班高峰,一路还是堵车堵得厉害。司机抱怨:“这几天车牌分单双号出门还毬堵车,重庆这烂路,是啷个弄都没得戏了。”他顺手打开收音机,电台里正播送英语学习节目。一辆油漆一新的公交车驶过来,车身上“Hello AAPP Welcome to Chongqing”的标语十分醒目。司机看了一眼,念道:“好漏,矮矮屁屁,煨砍兔重庆。”我笑了:“你倒念得好玩。”司机往靠背上一靠:“开这个会,我们出租司机每周都要学一堂英语,好漏,估倒摸你,估倒医闷你,跟骂人差不多。外宾一走,这些话说给哪个听嘛?跟重庆崽儿说,还不挨捶呀!”妖妖在后面“咯咯”直笑:“你懂不懂那句英文的意思哟!”司机笑了:“啷个不懂呢!你好!AAPP,欢迎到重庆来耍啥!”
   满大街隔三岔五就是警察,前面交通警察正指挥交通,示意车辆停到路边。一会儿,两辆警车开道的礼宾车队驶过,一帮洋鬼子坐在市政府专用接待车里东张西望。司机瞅准空子,打过方向盘,跟在礼宾车队后面,洋洋得意地说:“老子也享受享受国宾待遇。”还没驶出半个街区,两辆摩托车从后面呼啸而来,把出租车拦截下来,慢慢地引到路边停车位。两个交警神情严肃地走过来,敲敲车窗,示意司机下车。
   司机哭丧着脸:“我啷个了?没违反交通规则啥!”
   那交警不理他:“驾驶执照,出租车营运证,身份证。”
   另一交警拔掉出租车钥匙,在车上仔细搜索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身份证。”他对我们说,表情还算和善,“没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登记一下。”
   我掏出身份证,在交警认真的登记的当儿漫不经心地四下观望。
   出租车司机还在一个劲地向交警申辩:“我是看礼宾车队过了才跟上的,这就要扣驾照啊?这路还让不让人走了?”
   交警不理他,指挥身边的车辆缓缓行进。我们这边这位交警登记完身份证,对我和妖妖说:“AAPP会议开完,今天外宾参观解放碑,检查得严点儿,没事儿,你们可以走了。”我笑了:“担心基地分子啊?”警察说:“那倒不,那帮哥们只弄美国佬。”然后走过去,对司机说:“嚷嚷什么!闯进外宾车队,没把你当恐怖份子关起来就算好的了!”
   等了一会儿,由于按牌照尾数单双号隔日出车,街上看不到一辆空出租车。这里离公司不到一个街区,于是我和妖妖就步行到公司。
   刚走出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老疤,在一辆出租车旁,正被警察盘问着什么。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老疤见我身边有个姑娘,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误会!”
   那警察转过脸,原来是马明宇!
   马明宇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这是你朋友啊?”
   老疤赶紧说:“就是就是。你们认识啊?”
   我对马明宇说:“这是我哥们,犯什么事了?”
   马明宇跟我一说,原来老疤乘座的这辆出租车也是违章,马明宇把它拦下。老疤身边带了个可疑的大包,马明宇就顺便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老疤包里带了几十张淫秽光碟。
   “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如果以贩黄处理,罪就大了。”
   我赶紧对马明宇说:“别,我这哥们特胆小,贩黄可不敢,就是看毛片,也只敢夜深人静拉上窗帘偷偷看。”
   马明宇看着老疤:“那你怎么带这么多啊?”
   老疤不好意思地解释:“这是璩美凤**光碟,刚刚登陆,重庆这边缺货,单位同事打电话叫我从广州带几套。”
   马明宇:“你这可是传播淫秽物品,按照治安处罚条例……”
   我忙说:“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警察看见,你就放我这哥们一马吧。”
   老疤也低声下气地哀求:“哥们,念我初犯,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要真治安处理,罚款,拘留,说不定我还忿忿不平,正好在拘留所受几个老流氓的教唆,破罐子破摔,从此走上犯罪的道路,这跟您治病救人的初衷不是正好背道而驰吗?您说是不?”
   马明宇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这里也不禁笑了:“你还一套一套的了!你也知道会罚款拘留啊?我看你不像初犯。”
   老疤义正严词:“我拿我和安生的革命友谊起誓,绝对初犯,不敢再犯!”
   马明宇笑了笑,挥挥手:“要不是我还有保卫外宾的重任,今儿就没你的便宜了。”
   老疤赶紧嬉皮笑脸地敬礼:“谢谢您了,改天请您吃火锅!”
   马明宇轰他:“还不快走!等我改变主意啊?”
   老疤赶紧拉着我就走,刚走出几步,马明宇在后面喊:“回来!”
   老疤苦笑着对我低声说:“遭了!”瑟缩着回去,却见马明宇亲热地拍拍他的肩,小声说:“给我留一套。放安生那里,我下班去拿。”
   老疤眉开眼笑:“没问题,这事您就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办吗?”
   我边走边问老疤:“你小子这些天跑哪里去了?好多天没见你的人影,别是真改行贩黄去了吧?”
   老疤笑道:“我**一国家公务员,至于那么没觉悟吗?我到广州出差,今天刚下飞机。咿,我记得好像告诉过你啊!”
   “你**什么事向我汇报过!”
   老疤看看妖妖,拍拍我的肩,小声问:“对了,我介绍给你那妞怎么样?不会就是这个吧?”
   “操,有妞你不会自己用啊?会这么好心介绍给我?就算你介绍给我,也**不是歪瓜就是裂枣,能有什么好货!”
   “嘿,吃独食啊?这就不够哥们了!”
   “去去去。”
   “哈哈哈,好,回见,我先回家,晚上找个地方乐乐,叫上老唐!”
   告别老疤,我和妖妖来到公司所在的大厦,走进电梯。
   妖妖说:“你那些朋友都挺逗的。”
   “那倒没错,物以类聚,都一帮坏男人。他叫老疤,你们见过吧?”
   妖妖有些愣住了,但很快摇摇头:“没见过。”
   电梯平稳地上升,里面就我和妖妖两人,连空气都似乎暧昧地停止了流动。
   我突然对妖妖说:“诶,你说这时候要是突然停电,我们俩被困在电梯里,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发生突飞猛进?”
   妖妖被逗笑了:“你脑子里怎么整天那么多坏脑筋啊?”
   “我不是快脑瘫了吗?有脑不用,过期作废,得抓紧赚够老本啊。”
   来到公司,一切井然有序,看来阿惠管理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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